什么都没放在原本的位置上。
她想唤那位照顾她的老妪拿，忽的又想起楼梯转角那一幕，他说她自己没有手，事事都要别人代劳；她反而要证明自己事事都不需要谁代劳。
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舒厌厌倒是找到了叶司音的衣服，套着他宽大的衬衫正好到腿部，还省的再去衣柜找裤子。
穿他的衣服让他没衣服可穿。
舒厌厌大摇大摆地回主卧，迎面撞见见浴室玻璃雾面没开，以为内里无人使用的叶司音。
擦肩而过，谁都没有搭理谁。
叶司音几乎习惯潜意识默许她想怎样怎样的行为，然后，他忽然想起顾之川说——她的习惯都是他自己惯的。
“站住。”叶司音抬手拦她，“换你自己的衣服去。”
“喔~”
舒厌厌拖长了尾音，算是礼貌应付，但依旧不拿正眼看人，“随你，你要自己不嫌麻烦，那就麻烦你在外面等着吧。”
“去换。”叶司音。
“好啊。”舒厌厌折返回了浴室。
不知故意还是无意，这一次她又忘了关雾面镜。
随那一件衣衫落地，曲线便映衬在磨砂玻璃上，勾勒得分外鲜明。
似乎是早有预料到什么。
在那之前，叶司音已经匆匆垂眸，他催促她，“快点。”
不催倒好，一催反而听见了淋浴喷头重新放水的声音。
“哦对了，我突然发现头发上的泡沫没有冲干净……”水声夹杂着她的声音，由浴室传出，不甚分明，“你要是急着用浴室呢，就麻烦去用客卧的，你要是不急呢，就慢慢等。”
“……”浴室外静无人声。
这一等足足等了一刻钟以上。
时间是她估计的，因为故意拖延，泡澡泡到她自己都不耐烦了。
舒厌厌猜他一定走了，又套了那件衬衫大摇大摆地出来，刚走到浴室门口，就被叶司音堵了个正着。
“去换你自己的。”叶司音。
舒厌厌没话找话般，低声道，“小气，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
确实犯不着为了一件衣服计较，只因为被她神情里一贯的、不认同的反讽神情刺到，叶司音语调冷淡，“对啊，你多大方，所以你臆想之中的恋人就理应有多大方。”
“……”不知其所指，舒厌厌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只想绕开他出浴室，浴室门狭侧，她好贴近了墙沿。
出门间，她右腕处的手串叮当作响。
叶司音被那个手串分去了注意力，然后，记起电梯撞见她被池夜握住手腕的那一幕；那时她并没有像现在这样避而不及的拿捏分寸……
舒厌厌正欲出去，叶司音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进洗手台。
感应式洗手台即刻出水。
因先前在浴室本就泡了很久，她的指腹有些发皱，再触碰到水时难受极了；加之皇后区本就背靠雪山化泉的供水区，不调温度水温简直冰冷刺骨。
舒厌厌挣扎着试图收回手，无果，误以为他在刁难自己，索性逆来顺受，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