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安对感情向来就是佛系的态度，觉得是自己的总归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也抢不过来。
曾经施然对感情的态度是，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那就都抢过来，她觉得没什么是人为努力得不到的，可是她现在才知道，那前提是对方不属于任何人。
如果对方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人，已经有了归属，那是后来者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抵达的终点。
挂掉视频，施然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放空了，眼睛也有些酸酸的。
闭上眼睛便满脑子都是林舒绾。
今天晚上，分明林舒绾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安分规矩，她就真的好像是韩臻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老朋友，可是她却清清楚楚感觉到林舒绾带给她的威胁感。
施然眨了眨眼睛，最后干脆还是拿了平板电脑出来，打开了个电影。
……
韩臻工作完回来，就看见施然关了灯，正在被窝里看电影，他刚准备开灯，就听见电脑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尖叫声。
韩臻，“……”
很恐怖，直接穿破人耳膜的尖叫，韩臻不用多想就知道施然现在又在看鬼片。
韩臻站在门口，立马觉得自己身后冷飕飕一阵风吹过，似乎还有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飘过。
韩臻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这才借着暗光过去床那边，施然此刻正沉浸在电影里面，居然连他回来了也不知道。
他很害怕看这种片子，之前被施然拉着看，连着好几晚上也没有睡好。
施然是韩臻过来这边她才感觉到的，男人一道黑影，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吓人的，但是她胆子比韩臻还是要大很多。
“你忙完了？”
施然开了灯，然后看着韩臻，男人正打算去浴室洗个澡。
“嗯，忙完，你又在看鬼片？”
“嗯啊，看到一半了，要不要一起看？”
施然知道韩臻害怕这个，她以前还故意拉着韩臻跟她一起看鬼片呢，那时候男人真的是，浑身紧绷着，她当时心里笑死了。
韩臻闻言就浑身都写满了拒绝，“不用了，你看吧，我去洗个澡。”
说完，韩臻便转身去衣柜那边，拿了套睡衣，进去了浴室。
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施然看着男人的身影轮廓映在玻璃门上，心跳依旧清晰，但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压抑。
看了半晌，施然收回视线，然后继续看着面前的电影。
里面的剧情实在是有些可怕，但施然却觉得一点也勾不起自己的心绪起伏，里面的场景再恐怖，她也觉得这好像只是电影。
远没有真实剧情带给人的体验感。
韩臻出来的时候施然电影还有半个小时，后面的剧情正是紧张刺激的时候，施然按了暂停，看了韩臻一眼，“真不一起看吗？”
“不看，我玩会儿手机。”
“哦，那好吧，那我外放会打扰你，戴耳机？”
韩臻也觉得电影里面那声音，时不时尖叫一声，怪渗人的，他点了下头，“戴着吧。”
施然戴上耳机，声音调小了一点，然后继续看电影。
而韩臻也就在旁边，男人拿着手机，倒是也没跟人发消息，施然余光瞥了一眼，他都是在看网上的新闻，一些关于财经的。
她默默松了口气，然后继续看电影。
看完电影时间其实还早，施然把电脑关掉放在一边，转身就跟韩臻的视线对上，韩臻看着她，“看完了？”
“嗯。”
韩臻点了下头，然后把手机关掉放在一边，一只手绕过施然的身子关了灯，然后顺势直接压下来。
男人刚沐浴不久，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挥之不去的淡淡烟草味道，这味道仿佛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空气似乎都变得濡湿，外面天气很冷，似乎又下了下雨，今年的雨水仿佛特别多。
好在房间里有暖气，所以并不寒冷。
但施然手指也都是冰冷的。
她伸手攥着韩臻的手臂，轻轻摁了摁，男人的动作顿下来，挑眉看着她。
施然倒吸了一口气，她眼底是清晰的拒绝，然后摇了摇头，“我今晚不舒服。”
她不想要。
韩臻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从她身上下去，倒是也没躺着，男人靠在床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香烟的味道瞬间弥漫起来，施然把自己的睡衣理好，然后看了眼韩臻，“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
也是，韩臻这样的人，应该很少被女人拒绝。
韩臻闻言就看了施然一眼，他薄唇微勾，轻轻挑了下眉，“怎么就不舒服了，不开心，嗯？”
韩臻多敏锐一个人，施然的不对劲他早就看了出来，到底是年纪轻的小姑娘，很多事情都写在脸上，藏不在心里。
虽然施然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很尽力在隐藏了，但是韩臻还是看出来了。
她不开心。
施然怔了一下，还是否认，“就是不想，又不是每天都有想法的，我今年有些累了，不想要。”
韩臻“嗯”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追问。
施然还以为韩臻会多追问几句的，但那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何况他追问了又怎么样，她也不可能说。
房间里一时间有些安静，施然躺下去，翻了个身，然后玩着手机。
也就是刷一下视频或者是刷一下微博什么的，但其实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韩臻呢，抽了两根烟，男人看了眼时间，“十点了，睡吧。”
十点钟，其实对于现在年轻人来说，还太早了，大多数人也都是熬到晚上一两点才入睡的，施然现在其实也还没有什么困意。
但她还是关了手机，“嗯，我也困了，睡吧。”
韩臻灭了烟蒂，躺下，空气里依旧有烟草的味道，浓郁的。
施然并不讨厌韩臻身上的烟味，只是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抽烟，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林舒绾吗？
这一晚，两人没有相拥而眠。
施然身体微微蜷缩着，许久也都没有睡意。
韩臻倒是很快就睡着了，施然听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她翻了个身，夜色中，她看不大清男人的脸。
她盯着看了许久，最后伸手抱着自己的手臂，闭上眼睛。
良久，才强迫自己入睡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