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自从那天送乔晚舞回家，得到和她“睡”在一起的机会后，每天下班就跟着乔晚舞回家，一开始还藏着掖着，生怕被乔晚舞看到遭骂，后头就变得没脸没皮起来，有的时候甚至大摇大摆走到乔晚舞跟前和她聊几句。
那晚之后，乔晚舞没有再去过酒吧，只是每天走着回家，前面一半的路程跑步，权当锻炼身体，后面若是累了就走，这样消磨时间着回家。
杰斯便跟着一起消磨。
杰斯在后面挑了挑眉，蹿到乔晚舞跟前。
“今天早了一个小时。”
“什么？”乔晚舞疑惑。
“你的发飙啊，以前你都要等我再跟你一个小时你才问我能不能不跟着你。”
“……”乔晚舞一时间无话可说，很久才开口，“其实我是想谢谢你，我挺怕黑的，这些天你跟着我，我……其实安心很多。”
杰斯被她忽然的煽弄的怔了怔，他本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打趣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话。
“嗯……”杰斯的厚脸皮忽然间薄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没事儿，我就是饭后消食，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一直跟着你的。”
乔晚舞被他红着的脸弄笑了，“杰斯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风流成性的本性了，怎么这么害羞起来，我很不适应的。”
是，他都要忘记他风流的本性了，他现在全身心地只想着乔晚舞，想对她好，想让她意识到他的好。
“晚舞。”杰斯忽然沉声叫了她的名字，之后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膛上，“我这个人讲话很直，这么些年了，你也知道的。”
他脸涨的通红，看上去确实是憋得厉害。
“我忍不住了，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杰斯缠绵热烈的目光如有实质，“这几天我跟在你身后，自己也一直在想，我想通了，喜欢就是喜欢，我不藏着掖着，我想让你知道。”
乔晚舞的看着他的眼神似被烫到般，猛地想要缩回手，但是杰斯抓的很紧，并不让她逃避。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受不了这些没有回应遥遥无期的日子了，我知道你一直不敢面对，在逃避，但是我太想要一个具体的答案了，”杰斯捏了捏她的手心，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告诉我，你怎么看我的，想要怎样对待我的这份感情，好不好？”
怎么看待？她也不清楚，她也很迷乱，她的内心是那样的荒芜，那样容易被人感动和入驻，可是她怕了，她不敢爱，她不敢迈出那一步。
“对不起，杰斯……”乔晚舞看着他，眼眶有些发涩，“我拒绝。”
杰斯接下去所有的话就在她这句淡漠的拒绝中被梗在喉口，他心中酸涩。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他问。
为什么？乔晚舞摇头，她只是不敢再尝试，和景野的那场爱恋，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疯狂，她不能再遇到一些温暖就奋不顾身地前去。
“是因为…你还爱着那个男人吗？”杰斯试探着问，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毕露，心中还是带着隐隐的期盼。
景野？爱吗？
乔晚舞有瞬间的怔忡，对景野，她早就无爱无恨了，只是觉得可惜，可惜他们曾经都爱的那样深，最后却那样风淡云轻地分开了，她连好好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乔晚舞抬头，看清杰斯的神情，她知道，现在只有那个原因，会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
“是。”良久，乔晚舞点头，目光清隽，带着坚毅，“对不起，我不能轻易忘掉。”
杰斯闻言怔怔地看着她，像是不可置信，却也是情理之中，他能感受到心脏微微皱缩的疼，他以为这些天的陪伴，能然她忘掉他。
他轻轻地笑了笑，有几分自嘲，是啊，他应该很了解乔晚舞才是，她是那种认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才这么短的时间，她又怎么会忘记。
“对不起，杰斯，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乔晚舞问。
“其实不太可以，”杰斯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落寞，“晚舞，你和之前那些和我一起玩的人都不一样，你是我真心喜爱的，我做不到分清朋友和恋人时间的界限，与其让自己痛苦，我不如断了和你的联系，或者，你不舍得？”
他的意思是，以后两人之间就是陌生人了？不可能，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怎么能……轻易离开？
“我……杰斯，你不用这样，我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为什么之后不能像以前那样？”她的心有些惶然，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去想这样的惶然的寓意是什么，她只是一想到以后身边少了这么一块狗皮膏药，她该如何自处。
她害怕，害怕这个世界又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是的，以前是朋友，现在我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杰斯笑的有几分凄凉，“晚舞，我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乔晚舞死死地咬着下唇，倔强着不说话。
等了许久，终究是杰斯先开口，“晚舞，你好自私，不肯让我离开，也不说舍不得我吗？”
他还带着期盼。
她的心中乱糟糟的似一片跑马场，实在烦的厉害，“你走吧，你离开吧！”
是赌气的语气。
“好。”他的期待全然崩塌，“我后天的飞机，去西双版纳，这边的事业基本已经被稳固了，我找人继续跟着就好。”
后天的飞机？乔晚舞完全地愣住了，她脑袋里嗡嗡一片响，后天就离开，这么突然，她忽然急的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杰斯还带着一点希望。
“我…”是啊，她怎么能这么自私，明明不能和他在一起，却都不让他离开，这是什么道理，“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但是…事业为重，祝你，一路顺风。”
杰斯沉默了，脸色愈加暗淡下去，许久才搭腔。
“走吧，最后一晚，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