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别发呆了,皇上还等着呢!”见赵如意对着那匾额发呆,走在前面的公公催促道。
闻言,赵如意回神,道:“走神了,公公,我想问问,里面除了皇上,还有哪些人?”
这个问题,让公公勾起了嘴角,他笑道:“还有好多人呢。”
大概公公认为自己这样的笑容是很和善的,然而这样的场景,公公随便的一个表情,对于赵如意来说,都是有深意的,或者是蕴含着其它的意思。
见到公公这样的笑容,赵如意内心更是忐忑了。
在大殿的门口停下,公公道:“郡主稍等,杂家这就进去通报。”
赵如意点头,看着两侧的小太监将殿门打开,公公走了进去,然后两个小太监又将宫门关上。赵如意就离门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但还是听不见屋子里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门开了,公公走出来,道:“郡主,皇上有请。”
这次公公出来,门没有重新合上。
赵如意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公公,安慰自己这样灿烂的笑容,是不会有事的,鼓足了勇气,抬脚迈步,走进去。
赵如意本来以为只是她一个人来面见圣上,可是当进了大殿,赵如意才发现,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殿里人很多,有许久未见的沈慕柔,还有沈慕柔的父亲——沈天青。除了沈家的人,还有齐王爷,连太后都坐在上位,甚至她的哥哥赵如风都到了。
虽然心中惊讶,但基本的礼仪赵如意还是知道的,走到御前跪下,道:“民妇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是以齐王爷夫人的名分来拜的,齐王爷的妻子,比起那个虚有其名的如意郡主,要好用的多。
皇上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心翼翼,笑道:“平身。来人,赐座。”
赵如意暗暗惊讶,怎的一来就赐座,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坏事啊!
她的作为,就在赵如风的旁边。赵如意坐在赵如风身边,看了他一眼。大殿里太过安静,就算是小声说话,赵如意也是不敢的,若是让皇上听见了,就不好了。
兄妹二人眼神对视了一会,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不解。
“好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这件事,我们就来好好的说一说吧。”太后突然开口道。
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的赵如意和赵如风就乖乖的坐着,一言不发。
齐王爷看了一沈慕柔一眼,道:“皇上,这件事已示证据确凿,就算是沈慕柔想要狡辩,也在没有机会了。”
闻言,沈慕柔冷笑一声,道:“什么叫做狡辩,赵如意就是我的亲身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亲生女儿?赵如意看了一眼沈慕柔,没有说话。
她上次提出这件事,应该还是在赵如云没有嫁出去之前,那段时间,沈慕柔对她非常的好,赵如意险些也被迷惑了,可是后来赵如云嫁出去了,她也去了齐王府,赵如意算是确认了,之所以认她做女儿,不过是另有目的罢了。
她的目的后来也达到了,赵如意没有什么损失,也就没追查这件事。没想到今日突然旧事重提,这是沈慕柔被揭发了?所以找赵如意和赵如风来作证的?
能够将沈慕柔再次送进天牢,赵如意自然是义不容辞。而赵如风那边,赵如意相信他也是愿意的,毕竟上次赵明臣落难的时候,沈慕柔是站出来给他泼脏水的人,这件事,赵如意可是和赵如风讲得清清楚楚,深怕赵如风哪个细节落掉了没有听清。
因为有赵如意的详细叙述,赵如风现在对于沈慕柔,那份母子之情,可谓是少了很多。毕竟在赵如风心中,父亲比沈慕柔,要重要得多。
只听了一句,赵如意基本就猜出了今日所来,是为了什么,所以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势,等着沈慕柔狡辩。
只是赵如意没有想到,她以为自己只是看戏的,却在太后的一句话之后,成为了局中人。
太后见沈慕柔还在狡辩,道:“还想狡辩,赵如云到底是谁的女儿,难道你不知道吗?赵如意又是谁的女儿,你现在还想骗谁?”
对于太后的大声质问,沈慕柔并不害怕,她的眼中有着决然,那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太后,民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皇上和太后您啊!赵如意是我的女儿,千真万确,赵如云是赵府妾室的女儿,这也是千真万确。我就算是活腻了,也不可能瞒着您啊!”
沈慕柔这话说得无比的委屈,双眼竟然变得通红,沈青天终究是忍受不了女儿如此的可怜,站出来,道:“皇上,如云这件事,是齐王爷亲自负责的,当初说赵如云是真正郡主的是他,现在说不是,也是他,齐王爷如此反复,我们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齐王爷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这事迟早会推到他身上来,所以齐王爷早在这之前,就和太后交代了全部的事情,包括自己的用意,以及赵如云出现的巧合。
太后自然不会因为别人的精心算计而怪罪于齐王爷,所以此刻沈青天跳出来,将这件事全都怪罪到齐王爷身上,第一个不满的,自然是太后。
“放肆!”太后怒道:“你们是当哀家瞎了眼看不见吗?”
闻言,沈青天道:“微臣不敢。”
“不敢?”太后冷笑道:“你沈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的女儿,仗着身份地位,竟然期满皇上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就算是太后已经气成这个样子,沈慕柔依然坚持的反驳道:“冤枉啊,太后,民妇是冤枉的,民妇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
见她还在喊冤,太后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忍不住按住自己的胸口。
见状,太后身边的宫女连忙走到前面,不停的帮太后顺气。
这样的动作,皇上自然也是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