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如意想说，他们还可以从朴实王川身上下手啊。
齐王爷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摇头道：“朴实和王川，只是两个平民，他们的证词，若是在没有账本的验证下，你觉得谁会听信？”
是啊，赵如意突然就沉默了。
知道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是雪上加霜，但齐王爷不得不说，他不能让赵如意抱着无谓的幻想去努力，与其陪着她疯，还不如让她正确认识现在的状况，然后找到合适的方向去努力。
握着赵如意的手紧了紧，齐王爷继续道：“我们在看一看。”
“恩。”
赵如意丛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
那边沈慕柔已经开始讲诉自己是如何知道赵明臣贿赂的，而且也知道那本账本的存在，说得绘声绘色，好像这件事真的是她亲眼所见，而赵明臣真的是贿赂了一般。
原本淡定的赵明臣，因为她所说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但他又想不出什么恶劣的句子来形容沈慕柔，只能怒道：“你简直是胡言乱语！”
沈慕柔瞥了他一眼，道：“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一查便知。谭大人，那账本许多大户人家，您应该也提审过了，他们所说的话，总不会是胡言乱语吧？”
沈慕柔这话，本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也不知道是冒犯了谭大人哪一点，谭大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沈慕柔。
其他大人也察觉到谭大人整个人的气氛变了，纷纷看向沈慕柔，似乎担心下一秒，谭大人就给她治个罪，然后拉下去斩了。
好在谭汤并没有那么恐怖，只是眼神可怕了些，看着沈慕柔，问道：“本官提审与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本官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要保密，你从哪里知道的？说！”
狠狠的一声惊堂木响，连赵如意都震惊了，她悄悄的问齐王爷：“谭汤脾气竟然如此之大？”
齐王爷抿了抿嘴，道：“一但涉及到公事，都会变成这样。”
难怪了，现在看来，这沈慕柔一句话，竟然将自己的立场全全改变了，赵如意只想在心中大骂一句活该。
沈慕柔见谭汤发这么大的火，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都是听别人说得......”
闻言，谭汤冷哼一声，道：“你听谁说得？说出来，本官倒是要看看，什么时候大理寺卿的话也不管用了是与不是。”
沈慕柔看看了一眼谭汤的右侧，道：“谭大人，不过是提审的事情，没这么严重吧？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影响结果啊。”
“不严重？”
沈慕柔一句轻描淡写的不严重，戳中了谭汤的死穴。
他看着沈慕柔，道：“这女人说话颠三倒四，不可信，这人证也不算数。”
沈慕柔震惊了，其他人也震惊了。
“谭大人，这......”有老臣想要劝说。
谭汤却抬了抬手，道：“无需多言，今日的就到此结束，关于提审的事情，本官要先查清楚。”
说着谭汤站起来，就要堂后走。
“谭大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
谭汤停住，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不紧不慢，看着谭汤的时候，像是在评价什么艺术品一般，也是慢悠悠的。
“宋大人有什么异议吗？”谭汤问道。
众人都看着宋大人，在谭汤这样的眼神攻势之下，没人胆敢多说半分，可这宋大人，像是没有看见谭大人的眼神一般，很是淡定的说道：“异议自然是有的。”
话音刚落，谭汤的眼神又狠厉了几分，他盯着宋大人，问道：“宋大人请讲。”
在宋大人要说话的时候，他身边的人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继续讲下去，可宋大人只是将那人的手按下，并没有听他的劝阻，继续道：“我和众位大臣今日来，可是听审的，并不是来看谭大人您展现你的威风的。”
刺眼一出，胆小的都不敢再看，深怕下一秒，这宋大人已经躺在地上。
赵如意看了一眼齐王爷，发现齐王爷很是淡定，似乎是料定不会出现打人这种情况出现，所以丝毫也没有要去劝架的意思。
当她的注意力放在齐王爷身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冷笑，是谭汤的。
赵如意转过去，只见谭汤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看着宋大人，嘲讽道：“让你坐在这里，是皇上的命令，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指责本官的办案方式。”
宋大人笑道：“大人说笑了，我这并不是指责。”
“不是指责，那你是什么意思？此刻站出来彰显你的不同？”
“那么在谭大人看来，我是否不同呢？”
谭汤不语，但意思很明显，你现在在所有人眼里，是最不同的一个。
对此，宋大人笑了笑，道：“既然谭大人觉得我不同，难道您不知道，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是非常的不同的吗？”
谭汤裂开嘴笑，笑得极其恐怖，一边笑一边说道：“不觉得。”
他们之间恐怖的气氛，应该说是谭汤周身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氛，让众位老臣有些受不了，有人站起来，劝慰宋大人，道：“宋大人，这是谭大人一惯的办案风格，我们入乡随俗吧。”
宋大人眉眼都是笑意，似乎是在笑那些大臣，又像是在笑谭汤，不管是笑谁，他现在这幅样子，都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
“谭大人您看，所有人都在劝服我，却没有一个人说你的不是，你觉得是你做得好吗？”
又是一句嘲讽的话，赵如意在远处看着，只觉得谭汤的表情极其难看，是她从未见过的难看。这一刻，赵如意是真的怕谭汤直接冲过去了。
在赵如意紧张的时候，突然听见齐王爷叹息了一声。
“玩过火了呀。”
闻言，赵如意看向齐王爷，却发现齐王爷已经走过去，而那边的谭汤，拳头已经举起来，正冲着宋大人砸过去。
那宋大人也是个胆大的，谭大人的拳头都握起来了，他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老虎，而是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