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双忽然凑近郁安泽：“郁安泽，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暗恋的人？”
郁安泽脸一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当然是我妹妹。不过，她也语焉不详。说啊，到底有没有，别问那些不重要的。”
郁安泽点点头。他不想撒谎，特别不想在凌采双面前撒谎。
凌采双拍着手笑：“哈哈，暗恋？被你暗恋，到底是谁啊，真么有幸。不会是我吧？”
最后一句，明显是调侃。可郁安泽却继续点头。
凌采双的问话明显是在调侃。可没想到郁安泽就这么顺利地承认了。
这下轮到凌采双目瞪口呆了。
“你不是……是开玩笑吧？”
好半天，凌采双才憋出一句话来。与此同时，酒也醒了大半。
郁安泽的表情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哀乐。那是一张总是微笑的面庞，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听到凌采双地质问，郁安泽远可借助这个台阶下来。可是，他么有那么干。
“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上你了，我……”
“你等等，”凌采双摸着自己的头，感觉头很晕，她拍了两下，脑袋才清醒过来，“你刚才是说真的吗？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吗？我知道，你很喜欢开玩笑。”
凌采双就这么自我安慰着，任谁都知道，郁安泽从来都不开玩笑。更别说喜欢了。
郁安泽还是没有否认：“我说的是实话。”
凌采双捏捏鼻梁，眼睛盯着地面，她的头摇了摇。
即便郁安泽承认了。她还是为自说自话地为郁安泽否认。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开玩笑而已。你、你今天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凌采双强行转换了话题。
“是玉雪告诉我的。她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哥的电话也打到了她那里，她想了想，就说来这家酒吧看看，以前你带玉雪来过。”
“是啊，我带她来过，所以她知道，她知道……对了，”凌采双一拍巴掌，眼睛一亮，她抬头盯着郁安泽，“你应该喜欢玉雪啊。你看，你和她都在一起了。”
“请不要‘在一起’这种暧昧无比的词语。我和她只是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住在一起也是缘分啊。”
郁安泽的那张脸上总是闪过一丝别有意味的笑容。
“我和她住在一起也是缘分。我记得，是你把她强行塞到我家的。”
他这么一说，凌采双也想起来了。她也笑了。
“是啊，是我把她送到你家的。哦，要是你觉得她住在你家不方便。我可以把她接走的。放心吧，我有办法安顿她。”
“不用。”郁安泽十分大度，“在我那里也没事。大不了，我再买一栋房子。”
“你真是好有钱。”
“这也要感谢哥。”
“好吧。”凌采双转过身，同时对着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给他来杯酒，我不喝。这总可以了吧。”
“可以。”
调酒师当然没意见，“这位先生要喝什么？”
“红粉佳人。”
凌采双抢先说了。
调酒师笑了声：“红粉佳人是女人喝的。”
“我觉得很不错。我想，他也一定觉得很好喝。”
调酒师看了眼郁安泽，郁安泽耸耸肩，显得很无奈，但也没有出演拒绝。
很快一杯鸡尾酒就被推了上来。红粉佳人，酒如其名。
郁安泽端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
“味道不错。”
他对调酒师竖起了大拇指。
凌采双看着他，忽然叹口气。
“安泽，你知道的。我是你嫂子。”
“我当然知道。我还没喝醉呢。”
“可是，你竟然还暗恋我。”
“不可以吗？”今天的郁安泽显得格外大胆，既然问题已经挑明了，那就说清楚好了。
凌采双想想，也笑了。
“是啊，不允许吗？也没说不允许，既然是暗恋，在你心里的事情。你也就是想想罢了。也不可能真的做出来什么。不过，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缘分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对我有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我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和你哥在一起。”
“是，我也记得。”郁宏宇点头。
“你会不会是因为你哥的关系，才对我有什么感觉。我有个当心理医生的同学，她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有的时候，不是因为真的爱情，而是因为有另外一个男人喜欢她。为了把那个男人比下去，所以才会喜欢。这种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竞争性恋爱。”
似乎是有个专有名词。可凌采双忘了。于是就顺嘴胡编了一个。
“竞争性恋爱，这个词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我也是。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明白了吧。”
“明白。我当然明白。”
郁安泽喝了一大口那杯鸡尾酒。然后，把酒杯重重地放了下来。
他的脸有些红了。
郁安泽的酒量比郁宏宇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整个郁家的人酒量都不怎么样。
也使是酒劲上来了，郁安泽今晚要说的话格外的多，胆子也格外的大。
“采双，我……”
“你应该叫我嫂子。”凌采双赶紧给他纠正。
郁安泽说：“如果你记得清楚的话，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称呼过你了。”
想想也真是这样。上一次听郁安泽叫嫂子是什么时候，凌采双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是很久以前。
郁安泽说：“采双，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更不知道我的这份感情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我可以保证。主要为了你，要我去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凌采双挑衅时地说，“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就是叫我去死。我也没话可说。”
郁安泽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他觉得喝的不过瘾，又对酒保说：“再给我来一杯，给我威士忌。大杯的。”
酒保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凌采双。凌采双现在的样子倒是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