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双慢慢起身,总算恢复了过来。当然,距离完全恢复还差的很远。
她慢慢起身,身子却如同被车子碾过去一样,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疼得厉害。
“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她双手抱头。头也很疼。
恍惚中记起一些片段。
一时间,尴尬,羞耻,悔恨,愤怒各种情感全都涌上心头。
“是梦吗?我会做那种梦吗?是梦吗?”凌采双不停地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是妹妹凌玉雪。
“玉雪。”凌采双伸出手,想去拉凌玉雪的手。
凌玉雪赶忙走过来,坐在了床上,凌采双拉住她的手,紧紧地,就好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子。
“玉雪,你告诉我,那些事情是梦,我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十足的噩梦。我梦见……梦见……”
凌采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想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慢慢的,声音就变得哽咽起来。
相比上一次醒来,凌采双的情绪好了很多,至少这点是值得欣慰的。
凌玉雪抱着姐姐。
“姐姐。什么都别想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都会过去的。”
凌采双依旧低着头,声音哽咽:“谢谢你,玉雪,原本我以为自己很坚强,可现在才知道,我是这么脆弱,我几乎要崩溃了。我……”
“姐姐,什么都别说了。”
凌玉雪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微笑。看到了这抹微笑,凌采双感觉好多了。
外面又是一阵声音,门被很粗鲁地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林楹的大呼小叫。
“真是的,什么都查不到。一群废物点心。太无能了。”
林楹一边说着一边把拖鞋换上。走了进来。一看凌采双醒了过来,她的眼睛也是立刻一亮。立刻扑过来,抱住了凌采双。
“双双,你醒了。太好了。我真担心你就这样昏睡不醒了。”
凌采双点了下林楹的额头。作为小姐妹中的大姐姐,向来都是她去关心别人,而现在变成了别人关心她。
凌采双苦笑着说:“我怎么会昏睡不醒呢。还有你呢。还有玉雪,还有这么多关心我的人。我不会的。”
林楹挥挥拳头:“对,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女孩子要团结一致,让那些男人都见鬼去吧。特别是郁家的那些男人,还有顾浩然现在这样给郁家做狗腿子的混蛋。”
凌玉雪说:“楹楹姐,你别那么说你老公。好歹他也是你孩子的亲爹啊。”
林楹一瞪眼:“孩子的亲爹,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不是没办法了吗?谁知道一次就怀上了。好了,别说我的事了。双双,你知道吗?现在你的案子有新进展了。”
“我的案子?”凌采双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和案子这种词挂上钩的。
凌玉雪说:“楹楹姐,你是不是有点用不当啊,什么案子……”
林楹用手在凌玉雪的眼前用力一挥。
“就是案子。双双,你就是被人害了。你现在是脑袋昏掉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想不明白。我可是个旁观者,旁观者清嘛。你想想,那些不雅照怎么会出现在包厢的大屏幕上的,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凌采双不是不聪明,也不是想不明白。只是这些事情来的太过猛烈,让她一时乱了方寸,脑袋糊涂了。
“是啊,怎么会出现的。”凌采双也喃喃说着。
林楹说:“昨天我和玉雪谈过了。我们觉得,能做出陷害你这种事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司曼。今天我就去找她了。找到她我就一顿质问。她不说,我就冲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光。”
凌采双和凌玉雪同时啊了一声。
凌采双说:“你真的打她了。她病得那么厉害。”
林楹一仰头:“病得厉害怎么啦?就算是病得要死,我照样敢打。”
凌玉雪低着头,嘴里低声呢喃了一句:“真像个大姐大。”
声音虽低,还是被林楹听到了。林楹一瞪眼:“你说什么,说我像黑社会女流氓。呵呵,为了我的好姐妹,别说是像女流氓,就是做一次女流氓,我也没问题。”
这话说的有些粗鲁。可是情真意切。凌采双感到鼻子一阵酸酸的。
林楹真是够姐妹。
“后来呢?”凌采双问。
林楹耸耸肩:“后来,什么都没问出来。司曼被我打得去抢救了。唉,还有那个郁安泽,他也是个大笨蛋。”
凌采双暗自摇头,心想,司曼啊,你真是运气不好,骗骗碰到林楹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希望你不要有事是。虽然我和你的关系不好,可我也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
“司曼没事吧。”凌玉雪问。
林楹嗯了一声:“关心她干什么。她死不死……反正没我的事。”
凌采双和凌玉雪相会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你林楹把人家打得去抢救了,还说和你没关系吗?还是祈祷司曼没事吧。否则,先别说凌采双的案子,你林楹先要吃官司了。
“后来呢。你说郁安泽也去了。”
凌采双想起刚才林楹提过郁安泽的名字。
“嗯。是这样。”
林楹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牛饮了一通。放下杯子,抹抹嘴。
“没错,郁安泽也去了。我觉得,郁家也就郁安泽一个算是有脑子的,可惜,还是小三生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眼前的凌采双和凌玉雪都是小三的孩子。
林楹也想起这一节,赶忙冲她们连连赔不是。
“对不起啊。我忘了你们……哎呀,我这张嘴真是欠啊。”
这就是错上加错了,明知道人家不喜欢听,还非要提,提了之后,这还要道歉,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还在那边的两个人也不计较。
“好了。”凌采双说,“你继续说吧。郁安泽去了以后怎么样了?”
林楹重新做回床上,也把话题拉回到正轨。
“郁安泽聪明,见我从司曼那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想了别的方法。他去调了监控录像,这一看,才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