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然拍拍头,有些自责地说:“我怎么忘了这个呢。今天他不在这里。”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把郁副总叫来。可以派别的副总去。”
“不用。”顾浩然摆摆手,“既然他已经去了。那就不用叫他回来。临时换人也不太礼貌。”
顾浩然说了声是,正要出去。门忽然开了。司曼从外面进来。
司曼走到郁宏宇面前,郁宏宇却没有发觉。他一直低着头,听到了门响了下,只以为是顾浩然出去。
“到底这个泰坦提克是什么来头?”
“想知道吗?我已经做了调查。”
司曼把一份材料递给了郁宏宇。
郁宏宇一惊,抬起头,和司曼四目相对。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司曼面无表情地说。同时,她把手中的材料往郁宏宇的桌上一放。
郁宏宇看着这厚厚的材料,很感谢司曼。
“这一上午你就整理好真么多材料。真是辛苦你了。”
“我是公司的员工,工作是我分内的事。谈不上辛苦。”
司曼淡淡地说着。
很明显,司曼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郁宏宇心里过意不去:“昨晚很抱歉。我喝了点酒,有些话说的太过火。你……”
“你说的没错。”司曼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错不在你,是我。是我自作多情。都是我的错。”
司曼转身要走,郁宏宇站起来,冲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司曼,你听我说。”
“郁总,不要这样。”
司曼没有动,任凭郁宏宇拉着她的手。她的脸上如同覆盖着一层冰,冷得厉害。
郁宏宇被她冷漠的态度吓了一跳,赶忙把手松开。
“抱歉。”
“不用说抱歉,宏宇,请不要和我说抱歉好吗?”司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泪花。
郁宏宇心里一阵阵内疚,他换了一个话题:“你不要那么拼命地工作。有些工作放到明天,后天都没事。从小你的身体就不是太好。又生过病,你要好好保重。”
“谢谢总裁关心。我会的。”
司曼的手动了下,脱离开郁宏宇的手。
郁宏宇也没有再去拉她。
“如果郁总没有什么事。我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司曼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郁宏宇怅然若失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回到了办公桌后。他拿起司曼送过来的资料仔细看起来。
司曼果然是个人才。短短半天,或者说,拍卖会结束几个小时内,她就通过各个渠道掌握到了这家公司相当多的信息。
有些和顾浩然说的差不多。母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子公司只有这一家。法人代表叫汤忆华。
另一些则是顾浩然无法掌握的。
这家公司的总裁姓黑,叫西正志。来自欧洲x国,他自幼在x国长大,也经常会进出中国。中文非常流利。在x国,他们有很庞大的家族企业。这家企业有些黑社会背景。这也难怪,在x国,西家已经生活了整整四代人。没有点根基是不可能的。那家企业和泰坦提亚表面上没有关系,实际上两家的总裁都是这个人西正志。也就是说,虽然法人代表不是他,他却是实际控制人。
“西正志。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郁宏宇自言自语了一句,心里暗自盘算。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敖化来了电话:“总裁,有人想约您晚上吃个饭。”
“什么?”郁宏宇皱起眉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没有预约,我是不会改变行程的。”
说完,郁宏宇又觉得奇怪。
敖化是他的心腹,当然知道他的习惯。如果是普通人,提出想和郁宏宇吃饭这样的要求,敖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绝掉。既然他没有回绝,就说明这个约饭局的人来头不小。
“是什么人?”郁宏宇谨慎地问。
“他说,他是泰坦提克的总裁,他姓黑。叫……”
“西正志。”郁宏宇替他说出了那个名字。
“是,就是这个名字。刚才他的秘书打电话过来。本来我也想推掉。可他说,你跟郁总说出我们老板的名字。郁总就一定不会拒绝。”
郁宏宇哼笑着,说:“谁说我听到这个名字就不会拒绝。我当然会拒绝。”
“哦,那我就这样告诉他。”
“你告诉他,要吃饭,我请客。毕竟我才是这座城市的东道主。请客人吃饭是应该的。就这么说。”
华灯初上,玉兔东升。几朵云彩正从头顶上飘过。被柔和的月光依照,镀上了层金色,煞是好看。
今晚是个好天气。
虽然依旧北风吹着,寒意颇浓。
郁宏宇倒是没觉得什么。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这种天气早就适应了。
今晚是他请客。他来得比较早。在包厢里坐下,让服务员上了一壶茶。自斟自饮起来。
“西正志,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茶水喝掉半壶。看看时间,西正志也快来了。
敖化走进来,附在郁宏宇耳边:“总裁,人来了。”
“好。请他进来。”
没多久,包厢的门开了。顾浩然先进来。随后,一个西服革履,戴着墨镜,头发很短,年纪不到三十岁,长相硬朗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了郁宏宇的面前。
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英气,这股英气让他的存在感无比强烈。
在他身边,跟着一胖一瘦两个人。看样子是他的跟班。
“你好。”
戴墨镜的男人伸出手,和郁宏宇握了一下。他自我介绍:“我是西正志,泰坦提克的总裁。你好,郁总裁。”
西正志第二次向郁宏宇问好。
郁宏宇盯着西正志的脸,心想,如果你真的想向我表现友好,应该先把眼镜摘掉吧。
或许是郁宏宇略显责备的目光被西正志发觉了。
“哦,我忘了。墨镜应该摘下来。”
西正志抬起手,把墨镜摘下来,显现出一双碧蓝色的眼睛。
西正志说:“你也看到了。虽然我是黄种人,但眼睛是蓝色的。这源于我们家族的外国血统。在国内这很显眼。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戴上墨镜为好。久而久之,戴墨镜成了习惯,经常忘了摘掉。很抱歉,刚才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