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过来，手上捏着手绢。
“擦擦汗，天气凉了，会感冒的。”
那只手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在司曼最为困难的岁月里，那只手无数次出现。
那只手扶着她，搀着她，抱着她。
那只手属于一个叫郁文思的男人。
司曼很感激，但是，那也仅仅是感激，不是爱。哪怕是区区一秒钟，也不不曾爱过他。
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两人太熟悉了。司曼总是把郁文思当成弟弟，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男人。既然如此，怎么可能会把他当成男人来爱呢。
不知什么时候，郁文思来到了司曼的身边。郁文思上前一步，把手绢再往前送了送，依然春风化雨般的温柔说着：“擦擦汗。”
司曼把这口气喘匀了，直起腰，把郁文思的手打到一边。郁文思手中的手绢落在地上。
“何必呢？”郁文思一脸遗憾，他从地上又把手绢捡起来，甩了甩，塞回到口袋里。
“对不起。”司曼道歉。
“没事。我从来不会生你的气。”郁文思和颜悦色地看着司曼。
司曼说：“文思，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接受你。”
郁文思立即回答：“我也回答过很多遍了。我会等，慢慢地等。直到有一天，你明白我的心，回到我的身边……”
“回到你的身边？我什么时候曾经在你的身边。”
“抱歉。在国外的那段日子在我的印象里太深刻了。我表达的不恰当。我只是想把我心里话说出来。”
“不需要。你不需要说。什么都不需要。因为不想听。”
身后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司曼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出租车开走了。
起风了，风很冷。
冬日里的风怎么可能不冷呢。只是，这份寒冷比起郁文思心中的冷，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他孤独的身影在寒风中站立良久，终于回过头，低着头，灰心丧气地往回去。
一抬眼，看到郁宏宇就在面前。
“哥，你来多久了？”
“我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吧。”郁宏宇指了指身后的一个位置，“我在那里，没过来。”
郁文思尴尬的笑着：“你大概看到我刚才的样子了吧。很滑稽对不对？”
平心而论，郁宏宇很希望郁文思能和司曼在一起。那样一来，郁文思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司曼也能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这个愿望很美好，而终究只是愿望而已。
“女人啊，真是一本读不懂的书。”
郁宏宇不知怎么，想起了这句话。不记得是出处是哪里。只是觉得很有道理。
“哥，你的麻烦其实是最小的。”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双双生我的气，我的脑袋都大了。”
“没事。我教你一个办法吧。”
郁文思微笑着。
一连几天，凌采双都没有回去。而是又来了林楹家。她和林楹相处得倒是相当不错。顾浩然偶尔过来几次。到家看了看，又走了。
“顾浩然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不太方便呢？”
凌采双问林楹。
林楹使劲摇头：“怎么会呢？他是公司有事情，需要加班……好吧，好吧，我知道，这个借口骗不了你。他就是故意离开的。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感到不方便。而是郁总希望我能在你的面前多说几句他的好话。就是这样。”
林楹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着。
每次看到她，总是在吃吃吃。她还总是说，不管吃多少都不觉得饱。
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吗？
没错，林楹已经怀孕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女孩子总是为了保持体形，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一辈子也就怀孕的时候，可以有借口让自己放开肚子，大吃特吃。等生了孩子，又得恢复到保持体形的节奏。
“也不知道我们保持体形是为什么？就因为那些臭男人。”
林楹把零食递过来，凌采双抓起薯条，刚要往嘴里放，马上有放下了。
“还是算了。不吃了。最近身体有点不好的趋势，总感觉有点发胖了。”
林楹嘻嘻笑着：“双双，你这个人啊，就是不坦率。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为什么要为那些臭男人活。女人要独立要自主。可是到头来，还是总挂念着老公。嘴里说要保持体形，不就是……”
林楹把头凑过来，低低的声音：“不就是为了让郁总抱起来更舒服吗？”
“谁说的。不就是吃个零食吗？我当然喜欢吃。拿来，给我。”凌采双当然不会承认。抓起零食就要往嘴里放。
林楹捅了捅凌采双的腰：“是吗？我看看你的腰上有没有游泳圈。哦，有点肉肉的感觉了。”
一听这话，凌采双立刻把零食放下。
“我又不是为了他活着，我保持体形那是为了更好的工作，更好的生活，更好的……那个什么，你懂了吗？”
“懂，懂懂懂。”
林楹一边说话一边点头。
凌采双拍了下林楹的头：“还咚咚咚，你倒酱油呢。”
“不是倒酱油，是打酱油呢。冷宜彬让我在你面前好好给郁总说说好话。我呢，实在想不出来，就只好打酱油了。”
“好了。你就好好安心养胎吧。别掺和这些烂七八糟的，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门铃响了。
凌采双走出去开门，一拉开门，就看到郁宏宇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抓着一抱玫瑰花。目测大约四五十束。红艳艳的像是一团火。
“双双，我爱你。我……”
不等郁宏宇说完，凌采双就强硬地打断他的话。
“你以前没送过我玫瑰花。说，是谁教你的？”
“这……”
郁宏宇脸色一变，张口结舌，后面准备好要说的话，也一起忘了个干净。
这种表情更显示出凌采双的猜测完全正确。
凌采双哼了哼，继续试探着说：“是郁文思教你的，对不对？”
“啊，算是吧。”
“呵呵，他还真是个狗头军师啊。幸好没让玉雪住在他那。”
凌采双把花接过来，郁宏宇大喜过望，以为凌采双的态度有所软化，正想上前一步，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