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掐住宋砚的脖子，用力至极，手背上青筋暴露，关节泛白。
“宋家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恶心。”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楼淮对宋家一些八卦早有耳闻，老子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受他那番做派熏陶，宋砚这个儿子也像阴沟里的老鼠，总在觊觎着别人的东西。
“我不管你对时意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想法，是真的想补偿她也好，还是借着这名头暗地里有别的龌龊心思也罢，别再在她身边跟苍蝇一样转悠。”
楼淮磨着牙，恨不得将他拆骨碎肉，“不然，我要整个宋氏为你的心思来买单。”
打蛇打七寸，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把金钱跟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楼总要是不嫌费神，那就去啊。”
他一扬下巴，完全不受楼淮的威胁，“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楼总不如看着给我解释解释？”
“原本好好的一对，就因为你一时发疯，现在都已经彻底反目成仇了，你已经对不起时意良多，难道不该想办法尽力去补偿，怎么还能这么……不要脸？”
他是真的觉得困惑，“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才说出这话的？”
大言不惭。
还真像是个被绿了的正牌丈夫。
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勇气？
楼淮也快被气笑了，“我跟时意还没离婚。”
“所以呢？”
“一个身份，就是一切，你就能心安理得的这么欺骗她，背叛她，甚至对她加诸各种言语行动上的暴力？”
如果楼淮是这样想的，那他可真是够恶心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想法，但若是换了我，我绝对是不会还有脸在这里跟人撩狠话的。”
警告？
他也配站出来说这种话？
“这世界上最对不起她的人，就是你楼淮了。”
宋砚俯身在楼淮的耳边轻声说：“你该知道，你自己，才是最应该被报复的那一个。”
声音不高，但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到了楼淮的痛处。
楼淮浑身一震。
刚刚还在暴怒当中的男人，手指一颤，竟如同被烫到一般，猛然缩回手去。
脖子上的压力消失，宋砚喉结滚动，喉咙处仍旧还有痛楚的感觉，忍不住咳嗽两声，难受，但却勾起了嘴角，“看来，楼总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好事，对不住她。”
他失态了，也心虚了。
但仅仅也就只是一瞬间，很快，楼淮就重新恢复平静，“不，你想多了。”
他的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宋砚，好像刚才仅仅是一时错觉。
“我问心无愧。”
时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因果报应，时家先种下的因，结什么果，是他们活该。
他没有对不起时家的任何人。
宋砚眸光微沉。
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想起时意宴会上半边脸都是血的样子，宋砚声音有些嘶哑，在这时候也显得更多了几分咄咄逼人，“那楼总现在在这做什么？”
假如问心无愧，大可以什么都由她去。
何必千里迢迢跑到a国，又何必在这连吃两回闭门羹还不回去？
他直视他的眼睛，犀利的眸光，如同锋利的刀，似乎已经破开了他的皮肉，窥见了楼淮在心底遮遮掩掩的秘密。
楼淮瞳孔微缩，他握着拳，声音紧绷，“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言外之意，与他宋砚这个外人无关。
宋砚闻言，定定看他半晌，突然意味不明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