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阙乔传:二嫁侯门 > 第200章 逼供
    跟随的十名护卫听到林枫的命令,纷纷舍弃对手后撤。恰此时,正与他们缠斗的另一拨人突然齐齐虚晃一招,后退,倒地一滚,团身抱头。不等其余的黑衣人反应过来,暗器如雨。

    一连串暴击伴随着惨叫,还站着的黑衣人们大半带伤。不想再恋战,他们各自后撤,往不同方向逃去。此刻,被惊动的镇上里长已经带着兵丁赶到了。

    镇上很快骚动起来,救火的救火,请大夫的请大夫。未几,昏倒的差役醒来,不见容荀,顿时大惊失色,转念忙大叫:“快派人去追,囚犯逃走了。”

    没想到囚犯趁乱逃走,里长赶忙派遣兵丁往四周搜寻追赶。

    镇上乱哄哄时,林枫已经聚拢了麾下,清点一番才发现折了两个。狠狠捶了几下树,他沉思了一下才吩咐:“少爷不见了,我们赶紧分头找。他出了事,将军不会放过我们的。”一番分工,他们强压伤势再次没入镇外的山林,往不同方向寻找。

    同一时刻,子晖宇带着一干死士在另一个方向集合,没想到己方隐伏在侧浑水摸鱼却被殃及,他郁闷不已。琢磨片刻,拿出一只子蚊,轻轻吹了两下萧管,数息后,子蚊振翅腾空,盘旋片刻,往西北飞去。

    晨曦微白,天光半暗,被迷烟熏昏的容荀只觉得一阵寒冷,打了个激灵,蓦地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他下意识地就要爬起,却觉得双腿刺痛难当。

    “啊!”惨叫起来,他不由得伸手去拨脚上扎着的一片暗红,触手的瞬间,他惨叫着缩手,疼得龇牙咧嘴。

    听到他惨叫,盖在他头上的一片树枝被拨开,一线黯淡的光漏进来,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头顶。

    不等容荀继续惨叫,他只觉得腰上一紧,身子一轻,继而砰地一下摔得七荤八素,挣扎数下,腿上更加剧痛难当。爬不起来,他只得勉力支撑坐起,瞪向眼前的黑衣人,嘶声问:“我在哪?你是谁?你要干嘛?”

    不答,黑衣人蹲下打量他一会,开门见山地问:“永安门之变前,谁为孟广德引见了东宫?”

    他的声音十分耳熟,容荀瞪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呆滞许久猛地叫起来:“你,齐轩成,是你!永安门,我知道了,你是逆贼,逆贼。是你陷害我,是你在捣鬼!救命!杀人啦!”他发了疯般喊起来。声音回荡在四周,却奇诡地没有往外扩散。

    任凭他狂叫,齐轩成缓缓摘下遮面的黑巾,哂笑:“这是个回旋洞,外面有一个聚音阵。你叫破喉咙,声音也传不出去。”

    “救命!”不理他,容荀发了狂地喊。

    “声音真难听。师弟,你别磨叽了。让他闭嘴。”夏非出现在附近,目露嫌恶。

    转脸看看他,齐轩成蓦地伸手抓住容荀的脖子。

    脖子上巨力传来,容荀顿时翻起了白眼。

    几乎把容荀掐死,齐轩成松了手,“容荀,三年来,你仗势欺人,作恶多端。被你害死的弱女和平民共计一十五人,还有四人残废。你这种人渣,活该千刀万剐,皇帝却只轻判了二十年苦役,真是视人命如草芥。今日我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正抓着自己的脖子顺气,容荀被他的阴森吓了一跳,色厉内荏地吼道:“齐轩成,你别胡来。你敢伤我,我爹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未落,一大堆黑乎乎的虫子劈头盖脸掉在容荀头上。容荀惨叫着往后一躲,哗地一声,他一头栽进了一大团荆棘丛中。

    “啊!救命!你这个该死的恶魔,我要掐死你!啊!救命,救命!”

    容荀在荆棘里打滚,哀嚎,疯狂地手舞足蹈地拍打,毒刺越扎越深,虫子越咬越狠。不知挣扎了多久,他逐渐叫不出来了,麻木感弥漫,骨节僵直,举动费力。咬着他的毒虫们好似闻到了什么,潮水般退去,可他已经无暇理会虫子,只感到针扎般的剧痛从骨骼深处丝丝泛起,逐渐变成钝痛,越来越重,好似剜骨剔肉。他的脸逐渐透出死一般的灰,豆大的冷汗从毛孔里冒出,然后渗出血来。

    弥漫的血腥中,容荀徒劳地挣扎着,眼睛瞪得很大却无法聚焦,手指无意识地抓合。钝痛越发深入,接着变成了可怖的麻痒,扭曲着脸,他手舞足蹈地想要挠向自己的皮肉,却失控地抓在藤条上,鲜血淋漓。

    低头看着他的惨状,齐轩成毫无怜悯。

    不知道熬了多久,天亮了,云开雾散,阳光洒落在容荀身上时,他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再次嚎叫起来,渗人的惨嚎不似人声。旭日和风之下,他没觉得暖,却如坠火窟,好似被烈焰炙烤般,皮肤奇怪地冒出些焦黑感。

    夏非再次出现了。很感兴趣地观察着容荀似乎烧焦的皮肤,他啧啧赞叹:“炽火藤之毒刮骨断筋,更有聚热的奇效,加上乌骨蝎和黑线蜈蚣,毒性加剧了。瞧瞧,真的烧焦了些。”

    嫌恶地瞅了一眼扭曲狰狞的容荀,齐轩成看看天色,拿出一枚红玉,按在他的额间。

    丝丝凉意冲淡了剧痛麻痒和炙烤,容荀转了几下眼珠,似乎缓过来一些。

    “把永安门的事说清楚,我不杀你。否则,你就继续受罪,看你能熬多久。”

    “呸,逆贼。你休想……我要去告你!”

    懒得吵,齐轩成把红玉移开,容荀再次惨嚎起来。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容荀再也扛不住这种酷刑,惨叫着哀求:“我说,我说。”

    清凉感再次泛起,容荀虚脱地张大嘴喘息了一会,有气无力地嘶声道:“那,那时是,那天孟锦阳来找我,他说,说他爹想拜见太子,有事密告……他爹只是四品,没资格向太子禀报政务……太子都不知道他是谁。我爹跟他也没交情。可他求我,我就牵,牵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