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喝完了水，把水杯放回到桌子上。
凌莫寒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
她平静的望着他，似有话要说。
她纠结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你刚才……在和员工打电话么？”
“嗯？”凌莫寒中间沉默了一秒钟，“不是。是客户。”
“你们明天要去做什么？”
“没什么，就一起参加一个投标。”
乔鹿暗暗松了一口气，“哦。这样啊。”
可凌莫寒却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他打量着她，问：
“鹿鹿，你刚才在想什么？”
乔鹿小身板一僵，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虚。
“啊？没……没啊。我就随口问问。”
“……”
“那什么，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那个……”乔小鹿抓了抓小脑袋，“今天你突然来我公司找我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生气啊？你好像……好像特别害怕我见到你妈。”
“……”
“你说让我别信你妈的话，你又知道你妈都跟我说了些什么么？”
凌莫寒沉默，轮廓线条紧绷，越发衬的他的脸俊美凌厉，清晰分明。
乔鹿在他的大腿上动了动，“嗯哼，你肯定是知道的。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吧，你妈咪当时并没有和我说什么。”
男人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下颌愈发地紧绷。
乔鹿语气平缓地继续说道：“但是你妈咪把陆明珠叫过来了。”
她顿了一下，反问他：“你知道陆明珠跟我说了些什么么？”
她看到，凌莫寒的眉心明显一蹙。
于是，她的心骤然跌落谷底。
嘴角弯起苦涩的笑容，“看来你和陆明珠是真的熟。不仅熟，而且还了解她，一下就猜中了她会对我说什么。”
凌莫寒终于说话了。
“鹿鹿，我和陆明珠，仅限于过去几次的见面，谈不上交情，跟谈不上熟和了解。”
“她跟我说，放眼北京城，只有她陆明珠才配得上你。”
凌莫寒眸子一凛，“这你也信？”
乔鹿笑，“信啊？为什么不信？这本来就是事实。”
“鹿鹿你……”
“而且，显然，她是你母亲，甚至是你的家族为你选中的不二人选。”
凌莫寒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的紧。
修长的双臂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他嗓音喑哑。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也应该了解我。别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伤身。”
乔鹿顿时无语。
“是我多想了么？你对陆明珠，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心动？”
“你当老子有两颗心？还是我的心脏有多动症？见谁就动一下？”
乔小鹿：“……”
虽然他有些愤怒，但他这句话却实在是粗暴中带着些许温柔。
那是糖啊。
乔鹿嚼在嘴里甜在心里，美滋滋的。
有他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那那那……那你妈咪要强迫你娶她怎么办？”
“她要娶让她娶去。”
“……”
就知道，这男人连亲妈都使唤不动他。
嘿嘿，开心。
乔鹿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做一些幼稚的事，比如拉勾勾。
她竖起了小指，说：“那你说话算数啊，不许变心。”
凌莫寒有些无奈，但依然宠溺勾住了她的小指，笑骂了一句：
“变你个头。”
“嘻嘻……”
……
有了凌莫寒的承诺，乔鹿就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只是，她还是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不喜欢小孩子，所以冒然告诉他，恐怕有些不妥。
反正才一个月大，离肚子显形有一段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她时不时地给他一些暗示，给他打打预防针。
她相信，他并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暂时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有一个孩子而已。
次日，她起床之后，凌莫寒拉着她去了派出所半新的身份证。
之前的身份证失效了，必须重新办理。
在办新证的时候，他白了她一眼，说：
“乔鹿，你这个小骗子。”
“啊？我我我……我骗你什么了？”
“当年，你不仅身份是假的，连身份证也是假的。”
乔鹿顿时心虚地嘻嘻嘻了一声。
“那个……我也没办法，凡事力求真实嘛。”
“……”
凌莫寒说的是她的出生年月。
当年她以乔家大小姐的身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和他同岁，只是小了两个月而已。
事实上，她才不是和他同岁。
她几乎小了他一岁半，快两岁。
怪不得，当年在a班，所有人都觉得她特别小。
原来不止是长得小，年龄也是班上最小的。
乔鹿举着爪爪，得意洋洋地说：“我跟你说，我小了你快两岁，但是我能和你上同一届，你知道为什么么？”
“你上学上的早。”
“才不是。我上学比同龄人晚的多。是因为我太聪明了，中途跳级了。”
乔小鹿叉着小腰，那嘚瑟的样子，俨然在说：哎呀，可把我厉害的，叉会儿腰先。
凌莫寒：“……”
凌莫寒：“呦呦呦，可把你厉害的。”
乔小鹿抬了抬下巴，无比高傲道：“对。我可厉害了。你能拥有我这样聪明又可爱的女朋友，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凌莫寒：“……”
乔小鹿的言论可以说是很不要脸了，但在外人听来，真的就很可爱很逗比。
她还把给她办正的警察小哥哥给逗笑了。
警察小哥哥在电脑上给她修图片，闻言，忍俊不禁道：
“小仙女，你这么漂亮，我就不用给你修了。就这样挺好看的。”
乔小鹿小脸一垮，“别啊，修还是要修的。女孩子拍照怎么可以不修图？”
“你这证件照已经很漂亮了。”
“不不不，还不够。你再帮我磨皮美白一点，把眼睛p大一点。还有还有，发际线有点高，帮我把发际线拉低一点。”
警察小哥哥顿时满头黑线，他想说，来这儿办证的，他从来不给ps，只是常规简单地修一修。
什么？还想磨皮美白放大眼？做梦呢？
但是他看了乔鹿一眼，发现这女孩子真的是漂亮软萌的紧，所以，就破例帮她ps了一下。
其实理论上，她的照片非常漂亮，已经没有必要再ps了，但他还是多美白了一些，顺便帮她p了一下发际线。
“好了，这下有没有更漂亮了？”
乔小鹿双手合十感恩戴德：“谢谢警察哥哥。”
警察小哥哥笑的帅帅的，“不用不用。”
这时，凌莫寒把小女人拽进怀里，说：
“不许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