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快要过年了。
乔鹿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乱发随便盘成一个发髻，一支黑笔插在头顶。
她戴着副黑框眼镜，聚精会神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什么，身体四周散乱着一些文件。
凌莫寒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鹿鹿这个样子。
他走去厨房，泡了杯热的茉莉花茶。
“喝茶，乔总。”
乔总接过茶，笑眯眯地回答：“谢谢。”
凌莫寒观察了一下她那张略显疲惫的小脸，心想，真后悔昨晚在床上饶过她，否则这大周末的，她哪有力气爬起来办公？
怕是要在床上一直睡到天黑才醒。
“乔总，听说solove在你的带领下，成功在你的死对头七彩光手里掰回了一局，嗯哼，不错嘛。”
乔鹿吹了吹茶的热气，一时间，她的镜片染上了一层雾气。
“emmm……谢谢夸奖。哼哼，谁让它之前总针对我们。它之前就看我们好欺负，总是打压我们。”
“现在呢？”凌莫寒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把她抱到大腿上，“它还敢再针对你们么？”
乔鹿的眼睛始终盯着电脑屏幕，“肯定还针对啊。只是不敢那么明显了。不过……”
她敲键盘的动作一顿，“我倒是希望它们来点儿真枪核弹。对付小人，我真特喵的觉得憋屈。”
“有什么可憋屈的？”凌莫寒亲了亲她的脖子，声音缱绻，“你要是真看不爽它，你会没有办法把它给扳倒？”
乔鹿哭丧着小脸，“我还真没有办法。”
“……”
凌莫寒决定换个话题，“至少你手底下的员工对你刮目相看了吧？”
乔小鹿想了想，“这个倒是。”
她眉眼一弯，笑的甜蜜而软萌。
“之前我说反击回去的时候，我的员工们都觉得我疯了。现在她们看到了成果，终于对我改观了。但是……”
“但是什么？”
乔鹿的眼角流下了宽面泪，“但是就因为那样，公司花了好多钱。现在还要请代言人，还有搞营销，都没钱了啊。”
“钱？你差钱么？”
“我怎么就不差了？你知道现在请个小花儿小鲜肉多贵么？”
凌莫寒把她的脸掰了过来，直视着她。
“乔鹿，你看看我。”
乔小鹿眨了眨眼睛，“看你做什么？”
某人弯唇，“你眼前的男人，就是钱。”
“……”
“所以，你需要的金钱就在你面前，唾手可得。”
“打住！！！”乔鹿冷笑，“说吧，什么条件？”
“乔总当了生意人之后，果然变得爽快了。”
“那是。跟你学的。”乔小鹿的语气颇有些傲娇。
凌莫寒的眼底含着笑意，他啄了一下她的小嘴。
“我饿了。”他说。
乔鹿顿时头发一炸，从他身上弹了起来。
“又来？你怎么天天想着做那种事？昨晚不是才做了……”
后面的话，她自己都觉得脸红耳赤，无比羞耻。
凌莫寒却双手撑地，眸子戏谑地凝视着她。
“乔鹿，我只是说，我～饿～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乔小鹿后知后觉，待回味过他话里的意思过后，她尴尬得恨不得从阳台上跳下去。
从脸红到脖子，她懊恼地呻吟了一声。
“混蛋，又调戏我。”
凌莫寒低低地笑，“我可没有。是你自己想歪的。”
末了，他故意字正腔圆地怼了她三个字：
“小～色～女。”
乔鹿炸了啊。
“啊啊啊，你给我滚。”
凌莫寒将她重新捞回脖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耳后。
“我说我饿了。”
乔鹿羞赧地哼哼唧唧，“那……那我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你的最近舌头感觉怎么样了？”
“emmm……吃了那么多药，感觉有一点用。我现在的味觉有比以前灵敏一些。”
“那今天吃腻一点的，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乔鹿：“……”
乔鹿就觉得凌莫寒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也巧了，前阵子她心血来潮，根据网上教程学习烘焙。
一个蛋糕还是做的出来的。
“你等着。”她打了个响指，“今天就吃鹿鹿牌巧克力蛋糕。”
“……”
乔小鹿说干就干，起身，跑去厨房开始操作。
凌莫寒坐在地毯上没动，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
因为要拿面粉，可面粉在厨房高处的柜子上，小女人要踮起脚尖才能够的着。
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宽松圆领卫衣，踮起脚尖去拿面粉时，卫衣下摆提了上去，露出了她美好白皙的腰部肌肤。
凌莫寒舔了舔舌头，觉得自己口渴的很。
端起给她泡了茉莉花茶，他抿了一口。
还是渴。
这茶水怎么不解渴呢？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母亲。
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半分钟后，又折了回来。
“鹿鹿，我出去一趟。”
乔鹿的鼻子上沾了些面粉，有些狼狈，又有些可爱。
“啊？”她像只小动物园一样软萌糯糯地望着他，“你去哪儿？”
凌莫寒走到她面前，抬手擦了一下她鼻子上的面粉。
“我妈咪叫我过去一趟。”
“哦。那你中午还回来吃蛋糕么？”
“吃？为什么不吃？”
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就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乔鹿忽然想到了什么，旋风似的跑进卧室。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条蓝色的围巾。
“等等。”她跑出家门，凌莫寒还在等电梯，“外面冷，你戴围巾么？”
凌莫寒看了一眼那围巾，嘴角抽了抽。
“太丑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乔鹿：“……”
乔小鹿就很受伤，她忍了忍，憋屈地说：
“这是我织的。”她垂下小脑袋，情绪很低落，“圣诞节之前。本来想给你当圣诞节礼物的。但是一直没好意思送出来。”
凌莫寒微怔，“圣诞节没好意思送，你现在就好意思送了？”
乔鹿的眼泪夺眶而出。
尼玛，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她眼泪汪汪地瞪了他一眼，“哼，虽然我知道我织的很丑，你不收就不收，干嘛还讽刺我？”
“……再见吧你。”
乔小鹿扭头，气呼呼地要往家走。
这时，凌莫寒却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等会儿。”
“干嘛？”语气凶巴巴的。
“不是要给我戴围巾么？”
“不送你了，我要留着给九毛和坦克做窝。”
凌莫寒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围巾，“想什么呢你？本少的东西拿去给狗用，乔鹿，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乔鹿懵懵地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你不是嫌弃它丑么？”
“的确丑。但不影响它保暖。”
“……”
乔鹿就觉得他这个人很不ok，一边嫌弃它丑，一边又要戴着它。
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
她乐了，美滋滋地给他系上围巾。
“emmm……行了，你走吧。”
凌莫寒皱了皱眉，“会不会有点土。”
乔小鹿炸毛，“嫌土你摘下来。”
“我不！！！”
凌莫寒走进电梯，无情地关上了电梯门，
乔小鹿：“……”啊，好气啊。
这男人怎么那么欠打？
……
乔鹿回到家，开始做巧克力蛋糕。
她一边按照网上的教程步骤来操作，脑子里一边在思索：
凌莫寒那只货只是出了个国，怎么口味还变了？
他从前真的不爱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和蛋糕，绝口不尝。
所以，是什么使他变得越来越喜爱吃甜食？
“叮咚——”
乔鹿随手放在厨台上的手机忽然有消息提示。
她洗干净手拿起来一看，震惊了。
凌莫寒给她的卡里转了好大一笔钱。
并且，凌莫寒还在微信上和她说：
—我投资的。记得，用你的肉体来回报我。
乔鹿差点儿把手机给摔了。
—我是你能用钱买来的么？
—钱没到位？
—闭嘴，你没有感受到我熊熊燃烧的怒火么？
—再加五千万。
乔鹿拿着手机，深呼吸一口气。
几秒钟后，她：
—好了，金主哥哥，今晚你要什么姿势？
正把车开出停车场，要出小区的凌莫寒突然急促地刹车。
“噗嗤……”他趴在方向盘上，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妈的，这女人还可以再可爱一点么？
另一边，乔鹿盯着聊天界面，见对方迟迟不回信息，她就知道，她终于赢了一局。
哈哈哈，心情大好。
小样儿，跟我斗。
……
凌莫寒开着车来到莫思琪指定的那家茶餐厅时，莫思琪正在和一位长相上乘的名媛喝咖啡。
两个人相谈甚还，直到凌莫寒的出现。
“莫寒，你来了。”
“妈？你不是说你在……”
“我来给你介绍一些，这位是易小姐，她是……”
莫思琪话都还没有说话，凌莫寒就不耐烦地插道：
“抱歉，妈咪，我还有事，先走了。”
莫思琪的脸色一僵，再看那位易小姐，表情也僵硬了。
接着，莫思琪脸色一沉，喝道：“你给我站住。”
凌莫寒脚步顿住，回头，双目凛冽。
“妈咪，如果你是要给我介绍什么名媛小姐，抱歉，恕我不能奉陪。”
“你什么态度？妈咪只是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你多结交个朋友怎么了？”
凌莫寒的目光射向那位易小姐，只见易小姐的眼神有些慌乱，举止也无措了起来。
“易小姐是吧？”他问。
易小姐点头，双脸有些通红，“对，我叫易……”
“你叫什么不重要。”他冷漠打断她的话，“重要的是，抱歉，我不能和你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