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分明是像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语气，声音里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顾离笙也没看那个又气又怕的站在他们身后的姑娘，目光仍然锁定着曹云散，“你说是他强迫你的？具体是什么样的，仔细说来朕听听。”
“是！”那姑娘害怕归害怕，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能给自己做主的人，而且就在眼前，当然得毫不犹豫地听他的话去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曹云散这种人受到他应该有的制裁。
“民女名为梁燕，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爹是做生意的，虽然做得不是很大，可养活我们一家老小不是问题。但就是前段时间，他的生意突然一落千丈，就在那个时候，这个曹老爷突然站出来说要帮我们。当时我们家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候，我爹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最后却发现这个人竟然起着这样的心思，而且我家生意的问题，就是他做的手脚！”
梁燕一边说，一边瞪着曹云散，曹云散跪在地上低着头，显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是这样吗？”顾离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这……臣确实帮过他们家，可那个时候也绝对没有起强迫梁燕的心思啊！只是后来梁燕对我的态度太好，让臣以为她也跟臣有相同的心思，却没成想……”
“你住口！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这种心思？我们认识之前我就已经有丈夫了啊！”梁燕说着，都要哭出声来了，脸上满是害怕。
楚时瑶有些愕然，她竟然已有丈夫？看梁燕的样子，也不知道曹云散逼迫她到了哪种程度，如果两人真的已经……那梁燕回去还怎么面对她的丈夫？现在的情况，只怕梁燕被救出去了，这件事对她自己也已经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了。
这样的话，也难怪现在会怕成这样，她一定很爱她的丈夫。
不过一想到这个曹云散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他做的这种事，楚时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以前能教未出阁的姑娘生米煮成熟饭这馊主意的人，会玷污有夫之妇好像也说得过去。
“你才是胡说！”曹云散立马反驳，然后对着顾离笙说道：“皇上不要被这个女人蒙骗了，她根本就没有丈夫！那不过是未婚夫而已，男未婚女未嫁……”
“男未婚女未嫁你就可以做出强迫他人之事了？”顾离笙冷冷地反驳道。
“这……”曹云散又焉了，他很想解释，很想反驳，可是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话可说。那个梁燕说的没错，而且也是他自己在她面前承认过的，她家的情况一落千丈，他的突然出现，都是曹云散自己安排好的。
只因为在不久前偶然见过一次面，却被告知这个姑娘已经许配了人家。既然这样，他就采取了一些别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强迫她的。不过，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所以……”
“那花二娘之事呢？你原本的正妻之事呢？这些你可也承认？”楚时瑶突然开口问道，曹云散傻眼了。他本来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现在承认的话，会比嘴硬等最后再被拆穿要好得多，可是，他没有想到花二娘把当初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她不知道吗？虽说现在已经不在曹府了，可是之前她难道不是曹府的人吗？曹云散承认自己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可那些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关上门之后说的话吗？这个花二娘竟然就这样把那些事情告诉别人了？
“这，这能有什么事？”曹云散的眼神开始躲闪，显然在隐瞒着什么。
“难道要我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一遍吗？明明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你觉得再说一遍还有意义吗？”花二娘不屑一笑，她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有这么畅快的感觉。
此前一直未各种事情困扰，从离开曹府之前就开始了。在曹府的时候，一方面想要挽回曹云散，另一方面还要防着那个被他从青楼带回来的女人。离开了曹府投奔花家又被赶出来之后，她不得不为住处和阿金的身体情况而烦恼。而现在，这一切事情都能够得以解决，让她心里如何能不畅快？
“你竟然真的全都说了？”曹云散有些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瞪着花二娘。
“当然，坏事都让你做尽了，我难道不能拆穿吗？”花二娘冷笑着说道。
“男人三妻四妾难道不正常吗？”曹云散突然看到了面前站着的顾离笙，“既然法律规定可以这样做，臣也只不过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做想做的事情罢了，这难道不对吗？”
“法律允许？”顾离笙勾起嘴角，“法律只允许了除已有的正妻以外可以再娶，可从未允许过杀人以及强抢民女，这两点不管放在哪都是重罪吧？”
“我……不能单听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吧？”曹云散意识到自己如果坐实了这两项罪名，之后肯定就永无翻身的余地了，与其这样，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争取到一条出路。
“那你想如何？”顾离笙问。
“她这样说，就让她拿出证据啊！这空口无凭的，皇上就相信她了？连求证都不做，就因为一个平民女子的话来处置朝中大臣，这样好吗？”曹云散感觉自己越说越有道理，连底气都多了不少。
曹云散想的很好，花二娘指认他之前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利用了她，最后放任其他人欺负她再顺理成章地把她赶出曹府吗？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曹府的事情，她能拿出什么证据？
再者就算是提到了死的那个倒霉正妻，他们都远走他乡这么多年了，难不成这个花二娘还能把她的家人给找过来吗？说白了，那个倒霉鬼也死无对证。据曹云散所知，花二娘跟花家的关系早就已经破裂了，他们不可能再帮她。
这样一来，花二娘没有证据，凭什么在皇上面前控告他？
“所以你这是在指责朕？跟谁学的？胡有知吗？”
曹云散没有想到的是，顾离笙的重点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