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昊笑了，“这还能赌什么？太后娘娘这都听不懂吗？本王刚才不是说了，如果检查出来父皇的死因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本王就以死谢罪。所以理所当然的，如果有问题的话，太后娘娘难道不应该……”
“你放肆！”肖怡还没等顾凌昊说完就打断了他，他的意思是要是检查出来先皇的死有问题，并且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问题在头上，她就要去死吗？
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太后之位，岂是这个毛头小子几句话就能说没的？
“怎么，太后娘娘难道就只会说这几个字了？还是说因为没有什么可反驳的，所以就只能说这个词了？还是说，说到底太后娘娘只是不敢赌而已，因为你本身就有问题！”顾凌昊猛然提高了音量，整个大殿一片安静，他感觉都能听到那些人抽气的声音了。
“哀家并不想跟你打这么荒唐的赌！”
“荒唐？是不想，还是不敢，太后娘娘可敢说清楚？”
“臣有话想说……”管礼法的那个大臣刚才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又突然开口了说道：“臣有话想说，不知道太后娘娘和九王爷殿下可否愿意听臣说一句？”
他看了肖怡一眼，而肖怡看起来还在生顾凌昊的气，所以就只是扫了他一眼之后没有说话，而是依然跟顾凌昊对峙着，一副对这件事绝对不可能退让的架势。
“你说。”最后还是顾凌昊开了口，示意他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
“臣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解决，不管是九王爷所说的，认为先皇的驾崩另有原因也好，还是太后娘娘所说的先皇只是自然死亡也好，你们确实都需要证明一下，不然的话这件事情一直拖着不解决也是不行的，但是并不能用生死来做赌注，臣坚决反对这样的做法。”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相当坚定。
“坚决反对用生死来做赌注？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太后娘娘不会同意啊。而且，就如同本王说的，真的是现在的太后娘娘害了父皇的话，难道你们觉得她……不该死吗？”
“所以说！”肖怡大叫了起来，“哀家都说了这，这件事跟哀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检查与不检查都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哀家阻止你去让人这样检查，只是因为那是你父皇的遗体，你就这样任由外人去触碰你父皇的遗体，还有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吗？！”
顾凌昊啧啧感叹，似笑非笑道：“怎么平时没有见着太后娘娘对父皇这么看重呢，反而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是先皇啊……不知道当初你做出伤害他的事情的时候，可有这样想过？”
顾凌昊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已经肯定了肖怡就是凶手一样，他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异常坚定，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感觉。
“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到底怎么样才愿意相信？！”肖怡看起来已经崩溃了，像是完全忘记了，现在还在朝堂上一样，整个人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了。
“问题这不就又绕回来了吗，我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啊，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的检查，你到底做没做过那些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顾凌昊冷冷的说道。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现在不愿意配合的话，那就很明显是你有问题了。”
“哀家配合还不行了吗？！”肖怡突然喊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轻松了不少一样。
明明她心里清楚事情就是她做的，先皇就是死在她的手上。
这个秘密被她藏了这么久，明明是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的真相，现在她有预感，即将会被顾凌昊给揭穿。
但是可能是因为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心理准备，所以这个时候肖怡竟然感觉心里的轻松占了多数，反而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害怕了。
肖怡原本以为这件事如果有朝一日终究会被发现的话，她肯定会很慌乱很害怕，会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可是今天她跟顾凌昊说了这么久，自己都觉得累了现在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是为什么呢？肖怡想不通。
或许是累了吧，她想。
“行。”顾凌昊点了点头，说道，单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怒，脸上也没有任何事情成功了的喜悦感。“所以你们其他人呢，可还有反对的？”
现在就连最有嫌疑的肖姨都没有再反对了，他们这些无关人员，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提出什么反对的话。所以顾凌昊这样问了之后，朝堂上的人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是集体赞同的声音。
顾凌昊终于满意了。
然而还是有不识趣的，依然是刚才那个人，他又站了出来说道：“太后娘娘和殿下可还有赌注？依老臣看，以生死为赌注还是太过不不严谨了，毕竟你们都是身份尊贵的人……”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这种事情还不需要你们来提醒。既然太后娘娘都已经同意了，那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堵的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本王现在要说清楚。”
“什，什么事……”
“本王说了不再设赌注这句话，自然是当真的。但是一旦查出来谁才是幕后真凶，对于伤害了父皇的人，本王是绝对不会姑息的。不管那个人是谁，现在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够确定他就是凶手，他就一定得死，这样说你们听明白了吗？”顾凌昊说着，目光冷冷地扫过肖怡。
肖怡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坐在皇位上一直到现在都还一言未发的顾若允。
顾若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他只是身为一个旁观者坐在这里一样，他们讨论的所有事情，做出的任何决定，似乎都跟他没有关系。
从顾若允登基一直到现在，好像每天朝堂上的情况都是这样的，顾若允极少说话，就算是有事情也都是她来决定的，只不过以前顾若允偶尔还会开口说些什么，而今天则确实是一言未发。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一直到这个时候看到顾若允的表情，肖怡才真正的开始反思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