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一直以来要这么做了吧？”顾离笙笑了笑问道，语气轻描淡写地就像是说的并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明白了。”
不光是顾凌昊明白了，旁边一直跟着一起听的楚时瑶也才知道还有这样的原因。
她一直以来都只是以为顾离笙会这样做只是因为以前时机不成熟啊，或者是想要隐忍多年，然后一次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毕竟这样做的话，会让人很有成就感。
她现在的想法跟顾凌昊一样，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有些可笑了。
顾离笙不愧是顾离笙，哪怕是当年那么小的年纪，都能考虑这么多。楚时瑶越想越觉得庆幸，还好自己重生了一次，否则这样的顾离笙，她就真的完全错过了。
“倒是你，似乎早就看出来了。”顾离笙突然看向楚时瑶问道。
“啊？哈哈……是啊，我这么厉害，能看不出来吗？”突然被提到，然后又这样回答，楚时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发烫。
这样面无表情地撒谎，还是当着顾离笙的面，还真的让人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她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吧？而且如果不承认自己早就看出来的话，那之前没有得到顾离笙信任的时候的帮助又怎么说得过去？
三个人里属顾凌昊的脸色最差了，他现在又陷入自我怀疑中了。
明明楚时瑶跟顾离笙认识的时间远不及他，这一点顾凌昊敢保证，他知道楚时瑶跟顾离笙的婚约完全是被长辈安排的，他们在此之间连面都没有见过。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在成婚后不久就看出来了顾离笙根本就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尽心尽力地帮他？
而且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明显不像是顾离笙自己跟楚时瑶说的，她还是能那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果然，他还是最不聪明的……
楚时瑶被顾离笙明显赞许的目光看着实在是有些心虚，只好把头扭过去，结果一眼就看到顾凌昊纠结的表情。
经过刚才的事情，楚时瑶哪里还不知道顾凌昊是在纠结什么？
她很想解释，这回真的不是你脑子的问题，而是我莫名其妙的就作弊了，千万不要陷入自我怀疑啊！
可是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真的把真相说出来，在场的人里她铁定会被认定成脑子最不好使的人。
“九弟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顾离笙见顾凌昊的表情有些不对，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想了想问道。
“没有了。”顾凌昊是真的没有什么好问的，主要是不知道有些问题该不该问。
他已经当着所有朝臣，包括皇上和顾离笙自己的面前放出了大话，说要做得比顾离笙好——他既然说了自己也对那个位置有兴趣，如果做不到比顾离笙更好的话，难不成等顾离笙自己拱手让出吗？
既然这样，他们就已经是敌人了，跑到敌人的地盘上来，打探敌人的秘密，这一点顾凌昊还是做不出来的。
要是别人说了的话还好，不说的话，丢人的还是自己。
会让他有一种来乞讨的丢人感。
“那……既然都已经这个点儿了，干脆在这里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像还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过。”楚时瑶想了想，邀请道。
对于楚时瑶的这个提议，顾凌昊也觉得有点儿新奇，他们确实没有一起吃过饭。
以前是不屑，后来是没有机会。
通过今天跟顾离笙和楚时瑶的这一番谈话之后，顾凌昊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跟顾离笙和楚时瑶的关系有点儿微妙了。
以前是他单方面看不起顾离笙，后来知道了顾离笙的本是之后，他是把顾离笙当成是敌人来看待的。现在有一种他们两人之间可以说的上是敌人，也能谈得上是朋友的感觉了。
“……好。”
后来在饭桌上，以及之后的谈话中。让顾凌昊和楚时瑶都觉得奇怪的是，顾离笙本人竟然也没有完全把顾凌昊当成是对手来看待，但说话时候的语气也没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把他当成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是要提携的后辈，总是有意无意间指导了顾凌昊很多。要不是楚时瑶知道顾离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要以为顾离笙这么做只是单纯在讽刺顾凌昊了。
就是因为知道，顾离笙做事情是一个会考虑再三，不会看不起任何对手，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的人，要是换做其他人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楚时瑶一定会觉得那人就是在看不起别人。哪有人在被人明确提出来会是对手之后，还会这样去帮助别人的，到底是对自己多有信心？
好在顾凌昊虽然是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有从顾离笙那里感觉到什么看不起的意思，一顿饭吃得还算是相当和平。
一直到顾凌昊离开之后，楚时瑶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那样帮他啊？就像是帮助后辈一样？”
“后辈？我只是做了点儿当哥哥该做的事情罢了。”顾离笙说道，并不认同楚时瑶的说法。
“你这哪里是当哥哥该做的事情，分明就是在做当老师该做的事情。”
“你这么说也算是吧。”
“可是你们不是对手吗？你还这样帮他，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对手，可是我之前不也是说了吗，对于皇位，我想要，别人也想要。我看中的是谁有这个本事，而不是谁能够抢到这个位置。”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跟他公平竞争？所以才会这样帮助他？”
“算是吧，我只是觉得他很有提升空间罢了。我过来之前，你们似乎在说四王爷的事情？”
顾离笙这么一问，楚时瑶才想起来当时谈到的事情，问道：“皇上早朝的时候没有说顾云廷勾结他们这件事吗？”
“没有。”顾离笙摇了摇头，“应该是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做，再加上……想试探一下朝中大臣们的想法吧。”
顾离笙可以说是所有皇子中最了解他们父皇的了，毕竟他们父子俩都是考虑事情很多的人，这样的人想法也总会是很相似的。
这对顾离笙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