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走了。”楚时瑶送皇上到门口之后，先回到了顾凌昊这里来，长舒了一口气。
楚时瑶感觉，今天这样状态的皇上，还没有平日里那一脸严肃的皇上好应付。
平日里只是让她觉得有点儿可怕罢了，今天这则是整个人被他带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面。并且，站主导地位的是皇上。
楚时瑶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很怕他吗？”顾凌昊被楚时瑶的反应逗笑了。
“怕倒是谈不上，就是觉得吧，今天的他跟平时太不同了，你父皇平日的样子我觉得还挺好对付的，今天这样，实在有点儿过于奇怪了。搞得我还挺紧张的。”楚时瑶说道。
“紧张？”顾凌昊没忍住笑了，他从刚才他们之间谈话的情况可完全没看出来楚时瑶的脸上有半点儿紧张的意思。
不管是问皇上问题，还是回答皇上的问题，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注意到楚时瑶反应的顾凌昊，当时还在心里说了句不愧是他的七嫂嫂，就连他们这些跟皇上相处的时间这么长的人，见到那样的皇上说不定都会心里忐忑不安，没有想到她倒是没什么反应。
结果楚时瑶回来之后，之前的气势全无，就好像那个不是她本人一样。
“对啊，看不出来吗？”楚时瑶笑了笑问道。
“确实看不出来。”顾凌昊点头，“我觉得我的表现都比你看起来要紧张一些。”
“我紧张难道还要表现在脸上啊？”楚时瑶失笑，“我看你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意思啊。”
“我也没表现在脸上。”
“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赶紧睡吧。你父皇离开之前特意吩咐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别到时候他刚一走，回头就听说我们大晚上唠嗑影响到你休息了，那到时候我可就罪加一等了。”楚时瑶刻意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
“……好吧，早点休息。”顾凌昊现在其实并没有什么困意，但楚时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只能答应下来了。
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背后的痛苦，都让顾凌昊现在半分困意都没有。
“肖月影，给我讲故事听吧。”顾凌昊趴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虽然是闭着眼睛，脑子里却转个不停。
一会儿想到小时候的事情，一会儿又想到楚时瑶，然后又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小时候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很好的事情，很多都是他调皮捣蛋被惩罚的记忆。
而楚时瑶……他们之间从想遇到现在，顾凌昊觉得他做的唯一一件能在楚时瑶的心里留下点儿什么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次给她挡了一剑吧。
他倒不是觉得楚时瑶是个什么忘恩负义的人，而是他心里也清楚的很，从相遇到现在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绝对没有几件对楚时瑶来说是什么很好的回忆，能不让她感到厌恶就算不错的了。
哪怕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对顾凌昊来说，都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取代的美好回忆。
……顾凌昊赶忙阻止了脑子里的想法，他刚才就是因为一直在想楚时瑶，一直想一直想，想到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时候，才会突然提出来让肖月影给他讲故事这么幼稚的事情。
“你愣着做什么？让你讲故事啊。”顾凌昊见肖月影半天没有动静，不满的看过去。
他现在的姿势是趴在床上，双手的手臂交叉放在枕头上，下巴撑在手臂上，光从姿势来看，看起来都相当无聊了。
“属下，属下实在是不会讲故事啊……”肖月影一脸的为难。
他服侍了顾凌昊这么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都不为过，可以前顾凌昊可就从来都没有过看起来这么脆弱的时候。
他是那种就算是心里有苦也会自己憋着，而不会去跟别人说，并且试图在别人的身上找到什么安慰的人。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脸不耐烦的催他讲故事。
“你不会？你不是什么都会吗？”顾凌昊撇了撇嘴，他虽然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可他想听故事的想法刚萌生出来，就不得不跟他说再见了这件事，还是让顾凌昊有点儿不爽的。
顾凌昊不爽了，也不想理肖月影了。他原本是脸朝着肖月影那边趴着的，被肖月影拒绝了讲故事的事情之后，他干脆就脸朝着另一边趴着了。
一副明显不愿意跟肖月影多说话的架势。
肖月影：“……”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如果他是会讲故事，让后故意不给顾凌昊讲的话，顾凌昊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能理解。
可关键问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讲什么，并且也不知道顾凌昊想听什么类型的故事啊。
谁知道顾凌昊这个时候刚听完他父皇的故事之后，是想听个类似的，比如，父亲偏心其中的一个儿子忽视了其他儿子，到老才发现其他儿子的身上有他最欣赏的那一部分却追悔莫及的故事。
再或者是，父亲偏心其中一个儿子，最后被其他儿子合起伙来联手给……了的故事。
好像不管讲哪一种，对现在的顾凌昊来说都不太好。至于为什么非要是父亲偏心别的儿子，肖月影想，这样的题材比较符合现在的顾凌昊的心境。
但是，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肖月影！根本就不会讲故事啊！
谁知道他们家的九王爷突然间是神游到了哪里，魂魄刚回到主体身上，就想到了这样刁难他的事情啊？！
“王，王爷……要不属下现在去看看书，然后好好看看有什么适合给王爷讲的故事如何？”最后肖月影还是问道。
没办法，会不会讲故事这都是小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家王爷听不到故事不开心了，他就得想办法让他家王爷开心起来。至于怎么让他家王爷开心呢？
当然就是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如愿以偿的听到故事了。
“随便你，要去赶紧去，不要在这碍本皇子的眼！”顾凌昊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
“那……属下就告退了？”肖月影试探性的问道，主要是怕他离开了，顾凌昊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照顾，万一之后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他又不在身边，那就麻烦了。肖月影不想让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