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儿面如土色，“国公大人，你……我，我不懂你意思，绿……绿豆糕没有问题……”
“你少狡辩了！”
一旁姜柏冷声叱断了胡杏儿的话，猛然冲姚震海与姜婵跪下。
“国公大人，婵儿，是……是我这当兄长的对不住你们！”
胡杏儿心思急转，一把拉住姜婵的手，“妹妹，你要相信我，绿豆糕真的没问题，我……我也吃过的。”
姜婵将自己的手从胡杏儿手中挣出，却并不答话。
胡杏儿恨恨一跺脚，一脸的正义凛然道，“妹妹，妹夫，你们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姜芸那个小贱蹄子。”
呵！
一旁姚清霜冷笑，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胡杏儿还想将自己摘干净？
“小姐！”
紫嫣疾步走了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潇湘馆的姑娘带到了。”
“姜夫人，不必恼怒！”
她冷眸看向胡杏儿，“是非曲直，很快就水落石出。只是，还请姜夫人一会不要故意出声。”
姚清霜特意咬重了故意两个字，之后看向姚震海与姜婵，“爹，娘，还请你们在厢房中回避一下。”
胡杏儿正要抗议，姚震海与姜婵已转身进了厢房，她当下闭嘴跟上。
目送几人都进了厢房，姚清霜这才示意紫嫣带上房门，将人带来。
“水仙见过清霜郡主！”
水仙低眉颔首，不敢抬头，不知道她一个勾栏女子，如何惊动了这位在上京城中名声大噪的国公府小姐。
“你就是潇湘馆的水仙姑娘？”
“是！”
姚清霜手在腰间一抹，长鞭呼啸而出。
“啪”的一声在水仙耳边炸响，惊得她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就听姚清霜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你可知，你现在身处何地？”
水仙心肝儿直颤，“国……国公府。”
“很好。本郡主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若你老老实实回答，一会可领赏银百两，但若敢欺瞒一字，京兆尹牢房的大门为你敞开。”
水仙的头垂得更低了。
“水仙不敢有任何欺瞒，郡主请问。”
“最近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见了何人？又做了什么？一一如实道来。我只要听白日的事。”
姚清霜刻意又强调了一下白日。
“每日一大早，我便去了姜府。他们请我教一位小姐如何取悦男人。”
姚清霜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哪位小姐？”
“水仙不知。每次去的时候，都隔着纱幔，所以水仙并未见到那位小姐的真容。”
该死！
姚清霜心思急转，眸子骤然一亮，“你在潇湘馆识人无数，看身形，听声音，你觉得那位小姐芳龄几何？”
“这……”水仙犹豫。
“说！”姚清霜手中长鞭再次炸响。
“那位小姐虽身形也算窈窕，但起舞之时却腰身僵硬，声音也偏暗沉，应该……已过了双十年华。”
双十年华？
姜府已过双十，却还能被称作小姐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姜芷儿。
房内，胡杏儿脸色煞白一片，“这……勾栏女子的话……当不得真。”
“若是我没有记错，刚才姜夫人口口声声要将姜芸卖去潇湘馆，可见姜夫人对潇湘馆熟得很呢。”
推门进来的姚清霜冷声讥讽道。
她给姜家留过面子了，是他们自己不要的，如今想要捡回来，没门！
“不，我……”
“啪！”
姜柏扬手一巴掌抽断胡杏儿的辩解，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胡杏儿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瞪向姜柏，“你……你打我？”
“你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我不该打吗？”
姜柏红着眼，姜家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
“好啊，打呀！”
胡杏儿将肿起的脸颊伸向姜柏，“再打啊，打死我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都为了芷儿？”
“芷儿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样子？说到底，还不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为她选的那个好夫婿，她能成了现在这样吗？你忍心要她一辈子孤苦无依，我不忍心。”
“她害怕男人，我找潇湘馆的姑娘教她如何与男人相处，怎么了？碍着谁了？”
“她有勾搭别人吗？没有！今日在这丢人现眼的是姜芸，是你千恩百宠的那小贱人的贱种。”
“我就知道她和她娘是一样的货色，她做下这等事情，与芷儿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忍心处罚那小贱人，反倒来寻我的麻烦，好啊，你打死我啊，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胡杏儿这一连串的话说的是又快又急，咄咄逼人。
姜柏是步步后退，颤抖着，竟是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姜婵与姚震海互视一眼，只能无奈出声劝道，“好了，你们别吵了，有什么一会再说吧。”
“青弦！”
姜柏一脸愧疚的看向姚青弦，“你这接风宴，伯父是没脸参加了，日后，我再向你赔罪！”
“婵儿，国公大人，对不起了！”
丢下这句话，姜柏扯着胡杏儿急急离去。
直到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姜婵才看向姚清霜，“芷儿又是怎么回事？”
“彭亮无意中发现姜家请了水仙每日过府，所以我便留了个心眼。”
“今日见姜芷儿鬼鬼祟祟溜进了这房间，便寻了两个口齿伶俐的妇人大骂了她一通。”
“我想着，事情便就这样结束了。谁想到，一个姜芷儿走了，又来一个姜芸。”
姚清霜毫不隐瞒，当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
姚震海黑着脸看向姜婵，“这次，多亏了霜儿机灵，以后，与这位嫂嫂还是少来往吧。”
谁知道，下一次，胡杏儿又会打什么歪主意。
姜婵正要开口，柳青青小跑着冲了进来，扑通直接就跪倒在了姜婵与姚震海面前，连连叩首。
“青青，你这是做什么？”
姜婵眉头微蹙，神情不大好看。
柳长风神色复杂，瞥了眼姚清霜，“青青说，清霜妹妹给她下毒，将她毒哑了。”
国公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柳青青抬眸巴巴望向姚震海，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唯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
姚震海转眸望向姚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