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情地关上了。
那暗卫傻在了门口。
宫主让他洗衣服……
天呐。
这一定是宫主知道马上入冬，要把收了大半年的衣服弄出来洗洗晒晒，免得猛然降温他没衣服穿。
真是感人！
焰宫主回了房间，画妘兮朝他抛来两个眉眼，神色促狭。
“少侠，”画妘兮冲他笑着，“你不行啊~”
焰宫主把她按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好：“睡觉！”
第二天一早，画妘兮和焰宫主去演武场和众人打过招呼，一同操练了几番，便前往了内宫。
方堃戴孝上朝，画妘兮和焰宫主两个人躲在朝堂后面的暖阁中偷听。
果不其然，兵部和刑部两个尚书都上奏，希望方堃能够严惩后宫中陷害一事。
“这两个老家伙，”画妘兮嘴里吃着早点，说气话来活像一只仓鼠，“被人当了枪杆子使还不知道。”
焰宫主伺候她吃饭都成了习惯，手下行云流水地给画妘兮夹菜添粥：“爱女之心急切，也可以理解。”
画妘兮点点头，早上起来锻炼过她胃口大开，也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真就如此，宫里的膳食吃着特别香甜。
外面又有人上奏，直言几个小国家战乱不断，常胜的那个隐隐有要吞并周遭几个小国，一统为大的趋势。
画妘兮吃饱喝足，正听到这段，忽然想起很久前的一件事。
“诶？”画妘兮挠了挠头，“我记得，好像你之前还去调查过什么国家灭国的事情？”
“对，”焰宫主道，“这几个国家忽然纷争不休，很是怪异。”
好端端的相安无事，而且彼此之间势均力敌，却忽然要开战……
画妘兮敏感地嗅到其中的不对：“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和我说，背后有别的国家指示。”
焰宫主看着她，一笑：“你想说叶逸风。”
“能够支撑起长期战争的国家就那么几个，”画妘兮理所当然道，“除了他，还有谁会闲着没事去破坏彼此之间的制衡。”
启辰、青鸾、文来、东岳，这三个国家国力昌盛，彼此之间常年互通有无，下面也有不少小国附庸于他们生存。
现在这样互相制衡、天下太平的局面，也是历代开战后彼此受损换来的太平。
谁也打不过谁，那苦的只是百姓，因此几个大国才偃旗息鼓，开启了常年的平安局面。
现在几个小国忽然开战……若非是有人故意指示，根本没有道理。
“他想吸纳几个小国，再扶持帮手，对所有阻拦的人宣战，”画妘兮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不对，那东岳会不会也……”
焰宫主这时也变了脸色：“当初去东岳的人回奏，他们并不知道公主被调包一事，可至今东岳都没有任何行动。”
画妘兮揉着太阳穴，觉得一个头比两个要大。
他们之前受创过重，一直在恢复实力，想不到叶逸风利用这段时间，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
片刻，方堃应付完那两个尚书，满面冰霜地下了朝。
太监引着方堃来到暖阁，立即有掌事宫女递上热茶。
方堃径直到坐中坐下，茶水碰也未碰，先问画妘兮和焰宫主道：“昨夜如何？”
“我已经假作写信向南疆告状，”画妘兮反问，“你那边呢，追踪到那个潜伏的人了吗？”
方堃冷笑一声，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那个细作最后进了文昭仪父亲之府。”
“是叶逸风的人？”焰宫主问。
“是，”方堃脸上带着寒意，“此人是禁卫副统领，兄弟在朝中为官，人脉复杂，朕留他未动，想不到他仍旧如此不安分。”
禁卫副统领……
能在宫中充当禁卫一职的人，不是家事几代清白，到他这儿立了极大的军功，就是祖上几代为官、从未犯过错的世家。
既然做到了副统领，那么就难保这些禁卫中没有听令于他的人。
画妘兮把担忧向方堃一说：“近期，最好把宫里的禁卫都查一查，换一换，万一他们鱼死网破，要对后妃不利……”
“这点，朕早已想过，”方堃道，“从前王府中的侍卫朕都筛查过一遍，另外，朕还想借你们焰灵宫的人一用。”
焰宫主并无吃惊之意，笑道：“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
“是朕问皇后的，你们莫要责怪，”方堃道，“那日你们二人率他们在宫中英勇杀敌，那等气势绝非一般江湖儿女可以做到，那时朕便起了疑心。”
“哎，”画妘兮摸了摸头发，摆出个自恋的模样，“人的气质，真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啊。”
她的模样，把焰宫主和方堃都逗笑了。
焰宫主趁机询问：“不知皇上对青鸾有何打算？”
“焰宫主的意思是……？”方堃沉吟。
“叶逸风野心不止于此，”焰宫主语气低沉，“青鸾被他谋划到手，那几个边陲小国战乱不休难说是否也有他的参与，如果放任……”
方堃沉默半晌，方又开口：“青鸾的确是个威胁，叶逸风与贤王勾结谋反，此仇文来也必然会报，但现在——”
气氛低沉下来，方堃尾音很沉：“贸然发兵，伤的是文来臣民啊！”
画妘兮脸色不善，准备开口，却立即被焰宫主给拦了下来。
男人冲她摇了摇头。
“嗨，”画妘兮拉开男人的手，冲到方堃身边，“那你要怎样，才肯对青鸾宣战？”
不就是谈条件嘛！
方堃倒是惊讶，扭过头，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画妘兮：“朕也知道放任青鸾发展，此后必然难以收拾，但青鸾实力匪浅……”
“你不就是怕打不过吗，”画妘兮心直口快，说话也懒得加掩饰，“青鸾拉别的国家一起开展，你也拉，不就成了？”
“你是指……”方堃垂眸望着她。
画妘兮理直气壮，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谴责这点事他都想不明白：“当然是启辰啊！启辰、文来，外加南疆，还有一位神秘人士，这阵容够不够看？”
方堃来了兴趣，整个人转过来朝向她：“神秘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