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苏言抬眸一看，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笑容。
看来这鉴定师也不算是金玉其外了，至少手上还带着保护双手的碧云手套。
碧云手套由深山的碧云蛇外皮所制，戴在手上，能够防止任何腐蚀物以及毒物的侵蚀...
毕竟鉴宝师需要用手去摸的古老古怪玩意太多，指不定上面有没有毒呢...
苏言曾经也见过柳程府内的鉴宝师平日里就随身带着这样的手套，那人无意间提起这副手套，稍微有些本事的鉴宝师都是人手一副。
可惜碧云手套的原材料碧云蛇极为难寻，且自身也是剧毒无比。
所以这手套也就越加珍惜...算得上是有价无市了。
见瓶塞要被拔开，苏言娇唇轻启，声音已经变得有几分尖锐，听的人耳朵生疼。
“师傅，我这瓶内之物，你若是凑近了去闻，做了直接接触，人可就没了。”
尖锐的声音像极了刻薄老妪，中年鉴宝师不由闻言皱眉抬头。
望向全身包裹着黑色的人影，一袭白色席帽，显得矛盾又令人印象深刻。
眉头不由不着痕迹皱了皱，鉴宝多年，他自然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自然也是知道不能以貌评价那人是否身怀异宝。
特别是怪人....
他也收起了眼里的漫不经心，有了几分请教之意。
“敢问客人所鉴定的是何物？既然不能以鼻凑近闻气味，想必，是极为猛烈的毒物了？”
黑袍之下，尖锐的苍老声又响起“嗯。”
中年人见得到了肯定，一时间摸不清来人究竟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真的毒性如此凶猛。
将玉瓶拿远了去，捂住口鼻后小心翼翼将瓶口拔起。
一片黑色烟雾缓缓聚集，那人目光大变，来不及反应，苏言眼眸扫过修辞。
修辞长剑快速出鞘，迅雷之势将瓶口又塞了回去。
而一团黑色烟雾仍然在瓶口前堆积，直到剑光一闪，将其拍散。
中年男子才心有余悸放下了那令人颤抖的白色玉瓶...
“这毒气泛黑，且只能以玉瓶温养束封....遇到不同的气体也霸道久留于空气中....这位客人...莫非，这是...已经在江湖中失传了许久的凶猛毒药...黑毒散？”
虽然并未直接接触那一滩雾气，但其显现的霸道，显然面前的“老妪”是真的出于好心的提醒他了....
中年鉴宝师的面色已经改变，再次望向苏言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警惕和敬畏。
虽说这药和毒，与珠光宝气的翡翠玉石不同。
但胜在珍贵实用，谁若是能得到这毒药....
虽然狠毒了些，但无论是杀人还是自保，这黑毒散，绝对当之无愧的是毒药里的至宝....
这黑毒散若是拿出来拍卖...不仅是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会疯狂，甚至是在武林中，在隐士世家也能掀起腥风血雨。
“敢问客人，在下说的可对？”中年鉴宝师心有余悸，自然不敢再打开瓶口做确认。
只得恭声询问着。
“嗯，不过这黑毒散费时费力，老妇人手段有限。
只有十瓶可以用来拍卖。”
苏言云淡风轻用尖锐刺耳的声音说着，但声音传到中年鉴宝师的耳中已经仿若天籁之声。
十瓶！
足以让人甘之若饴了....
就会分给他其中一小部分的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