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直言问出心底的疑惑。
皇太后看着他，脸上露出伤心的神情，“你当然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皇上怎会有此疑惑。”
“朕只是听他们说的……”
“是寿康宫的几位太妃吧？皇上，有些话你还小，我本来不想说，只是宫中却也并不像你看上去那样和气。”
她叹了口气道：“母后生你的时候，你父皇跟宫里的人都忙着救火，母后身边只有一个稳婆，好不容易把你生出来，他们又抓着你不足月的把柄，时常拿出来闹一闹，那会你身子不好，母后怕你养不活，便也不跟她们计较，只想把你好好养大，没成想竟叫他们编排成这样。”
皇太后眼圈微微发红。
皇上看见母后伤心，忙过来安慰道：“是儿臣不孝，让您伤心了。”
皇太后摸了摸他的头道：“皇上还小难免被他们利用，他们这样编排，无非就是因为素澜的话，今天母后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放下心中的结。”
她朝后看了一眼，“去叫素澜进来。”
“是。”
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扶着素澜从外头进来，她形容槁枯，瘦得有些脱相，看上去着实吓人。
“奴婢见过皇上。”
皇上皱眉道：“素澜姐姐，他们不是说你自尽了吗？”
素澜道：“奴婢不是自尽，奴婢是被人灌了毒药……”
“是谁这么大胆？”
佟裳看到这里，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从慈宁宫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皇太后转身看了一眼那边的素澜，她说了会话，身子已经不支，被老妈子左右架着，身子似布袋子一样沉下来，口鼻间隐约有血丝涌出。
佟裳道：“唐家人不知给她吃的什么药，过三四个时辰就要吃一回，如果没有解药，就会慢慢毒发身亡。”
皇太后道：“罢了，留着她也无用处了，她好歹侍候了我一场，给她找副棺材好好安葬了吧。”
“是。”佟裳示意他们把人拖下去。
皇太后跟佟裳二人并排往外走去。
皇太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县主被唐家下毒害死，唐家难辞其咎，革职查办，颖太妃听信谗言，散布皇上身世的流言，欺君罔上，就将她贬入冷宫，生死由她去吧。”
“是。”
寿康宫。
顾练站在那里，几个小太监分别捉了颖太妃、明玉二人。
颖太妃嘴里叫嚣着道：“我犯什么罪，你们这几个奴才竟然也敢来抓我？你们好大的狗胆。”
顾练轻慢道：“娘娘息怒，娘娘犯的罪状，回头行刑的时候自会有人告诉娘娘。”
“行刑？”颖太妃脸色惨白，“你们竟然敢行刑？”
明玉被人按在地上，她挣扎着上前道：“宫里的规矩打奴才不打主子，主子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能打板子，这让娘娘脸面何存？”
顾练笑道：“明玉姑姑说得不错，可是颖太妃娘娘以后就不住在寿康宫了，所以脸面什么的也就不甚重要了。”
“你们要把娘娘带到哪去？”
“后面的留芳殿，明玉姑姑要是想去，也可以跟着你主子一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