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沅被她摇得脑袋发昏，却也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想开些吧，这都是命。”
她掰开佟佳湘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出去。
“四姐，四姐……”
佟佳湘还要再追，被雪茜劝住了道：“六小姐，您是太妃主子的手足血亲，太妃主子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放弃您的，只是眼下这个时机真的不太好，您还是先回去几天，等风头过去了，主子再接您进宫来。”
佟佳湘看着她，绝望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了，我再也进不了宫了。”
雪茜见她这样，也有些心疼，替她盖了盖被子，嘱咐她好生休息，便先出去了。
佟佳湘独自躺在床上，痴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
佟佳沅回到暖阁坐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手捂着胸口，有些发闷，“你去看一眼是不是熏笼里火烧得太旺，怎么这么热？”
雪茜道：“奴婢刚才亲自添的碳，都还捂着没烧红，怎么会热呢，我看是主子自己的心火吧？”
佟佳沅叹气道：“我这个妹妹，就是聪明过了头，反害了自己。”
雪茜看着她的脸色道：“难道您还怀疑是她自己下的毒？”
佟佳沅冷哼道：“她是我妹妹，我还能不了解她吗？你别看她嘴上死硬，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明白，皇后不是蠢笨之人，又怎么会在那药膏里下毒呢？我看佳湘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下构陷皇后不成，只能吃个闷亏了。”
雪茜道：“可是六小姐受伤是真，太医也说了，那药不是一天两天所致，可见六小姐用了很久，可阿松却说六小姐没有天天用药膏，您说六小姐让中毒的东西会不会是别的？”
佟佳沅轻笑道：“连你也信了，那不过是佳湘的障眼法罢了。”
雪茜见她说得肯定，也就不问了，顿了顿道：“大老爷刚才来说的事，您不考虑考虑吗？如果他说得是真的，这个消息对咱们扳倒佟裳可太有用了。”
佟佳沅苦笑一声道：“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女人怀孕的消息而已，何况他现在还不能证实那孩了就是易恒的。”
雪茜迟疑道：“可是大老爷的神情不像是撒谎，若这个孩子当真是易恒的，那不就说明易恒早在平阳郡主的案子之前就生过孩子吗？那皇上会不会真的是佟裳跟他的孩子……”
佟佳沅道：“易恒是假太监的事，过两日他的名字进了宗室族谱，自然就会昭告天下，到时别说是他能生孩子的事，就是他在外头有一干私生子别人也干涉不了，他已经是东穆堂堂正正的亲王皇叔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时候再去提那些事，只会像佟佳湘一样，让自己死得更快一点。”
雪茜见她如此说，也就不提了，上前替她倒了杯茶悄悄退下。
佟佳沅抿了口茶，想了想道：“大伯也是的，这个时候还贼心不死，你一会捎封信回去，叫大伯别再插手那个女人的事，省得回头闹起来牵连了佟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