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直接代林听竹说道，将抱在手里的足球朝何思源扔去，后者未有防备，没有接到，身形微顿，轻轻抿起了唇。
“阿承！”林听竹皱了皱眉，觉得他这样很不好，她挣开他，过去将足球捡了起来，递给了何思源，呐呐的解释道：“那个，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听说是签名版，很珍贵……”
“谢谢。”何思源还是接了过来，右手抱着那个足球显得有些狼狈。
他朝墨承看了眼，“费心了。”
“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墨承重新走到林听竹身边，将她揽住，眼底颇有些凉意。
何思源自然懂他的意思，所谓的生日礼物……
他低笑了一声，微敛了眸子，“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往通道口走去，林听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墨承将她拉住，“好了，礼物也送了，这下你开心了？”
“我本来想送他碟片的。”
“你不懂男生喜好，别瞎送。”
“好吧。”
……
何思源耳听着他们的对话，他有些艰难的拿右肩顶开了铁门，跨进楼道里的时候，脸上被罩上了一层阴暗的光芒，手里的足球像是有千斤重，快要抱不住。
这样的一个生日礼物，仿佛来自于墨承的羞辱以及警告。
他从未踢过足球，虽然他的身体未必不能保持平衡，只是——
这样的礼物，让他心底闪过一丝无力和阴霾。
他突然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独臂，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好像已经低人一等，被人同情。
墨承不是在同情他，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他没有与他争的资格。
无论要争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握了握拳，小手臂没有夹紧，足球直接掉了下来，一路滚下了楼道。
他愣了一下，有些无力的叹息，楼道间传来一声咒骂：“操！谁把足球扔下来的！咦，还有签名！”
是外班的男生，抬头看到何思源时，有些迟疑，“不会是你的吧？你还踢足球啊？”
“抱歉，没拿稳。”何思源淡淡的说道，伸出了手。
即便他不喜欢，但他也不能随意给人。
若是林听竹问起，他不好交待。
“呃，那你拿好。”男生把足球递给了他，直到看他一只手拿好，目光里都是可惜。
可惜这么珍贵的足球是在一个残疾人手里。
他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何思源下了楼。
而何思源僵着脸，如芒在背。
……
上课的时候，林听竹还是感觉到了何思源身上散发的低气压，他好像不太开心。
她不太确定是不是礼物他不喜欢。
或者，是墨承和她一起送的原因？
她赶紧摇了摇头，他应该在意的不是这个。
“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
“那个足球——”
“挺喜欢的，谢谢。”
他飞快的说道，林听竹便没话好说了。
过了一会，何思源似乎自己调整好了，他转脸微笑的问她，“晚上去图书室自习吗？”
“啊？或许老师会上课吧。”
“应该是自由复习，不想去的话，我们就在教室复习吧，不过图书室已经开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