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苏念的车子看不到了，丰思年才轻声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乔川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回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我是不是乔家的人？”
这是他第二次问了，乔川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就问过一次这个问题了。
丰思年当时的回答是他不是很清楚。
好像没人清楚了。
人多有人多的复杂，但同样也在这一点上，就有好处了。
如果乔家人丁兴旺，此时还有跟他争夺财产的兄弟，那他这个时候，可能很快的就能查出他的身世。
而不是现在直系亲属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要问一个外人。
丰思年站在乔川门口，静静看着这扇门许久，才叹了口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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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莉这个下午在家里忙别的，她动作也快，知道乔川现在属于不利的一方了，就只能转变策略。
这一次，积极做dna鉴定的，不是乔川了，是那乔泰。
他们只需要等结果就好了。
但其实在下午的时候，周晓莉心里已经百分之八十相信乔泰的话了。
她接手过很多案子，太知晓豪门的复杂了，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乔家这三十年前的秘密未必不是真的。
苏念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样？”苏念进门，周晓莉抬头看着她。
“顾嫂回去了？”潘嫂在门口给苏念拿拖鞋，苏念先问道。
潘嫂点点头，“是，大小姐，顾艺回去了。”
苏念换了鞋去了周晓莉对面坐下，才道，“他情绪不太好。”
“肯定不好啊。”周晓莉叹口气，“乔川哪遇到过这种事情……”她顿了顿，声音放低了几分，语气很郑重，“乔泰说的如果是真的，乔川很难分到什么。”
“睡了吧。”苏念看了一眼时间，她的反应一直都这么平静，像是没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
也是，乔川这是忽然遭遇打击了，可苏念什么样的风浪都闯过来了。
她如今在看乔川的事情，站在她的角度，是的确不严重。
但周晓莉也知道，苏念是苏念，乔川是乔川。
她回了房间之后，看到宋柯寒发过来的问候短信，就跟宋柯寒聊了起来。
宋柯寒不亏是做媒体的，消息特别灵通，他竟然都知道乔泰的存在了。
甚至北城日报已经开始搜消息了，但是因为这消息影响太大了，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放出来料。
宋柯寒的想法跟她是一样的。
乔川承受不了这次的事情，别说是乔川，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了。
苏念是个特例。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有解决的办法， 周晓莉跟宋柯寒聊了半个小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走正规途径，乔川输定了。
这次的事情，只能私下跟乔泰解决，才有赢的可能性。
但希望不是很大，乔泰既然出现了，必然是为了乔家的这一切，怎么可能会同意私了。
私了的话就算是分给乔泰一半的资产，乔泰估计都不会愿意，哪怕是给他九成，乔川只有一成，乔泰可能还是不同意。
而这个假设，乔川也不可能允许的。
好像走哪条路，都碰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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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夜里又能出了门，但是今天她没有带驼驼，也没有漫无目的的走，这一次，她是有目的的。
夜里没有下雪，视线便清晰了很多。
他去了乔泰的住址。
乔泰住在酒店的独栋小别墅里。
苏念在泳池的阴暗处停住了。
独栋小别墅里灯光还大亮着，但不单单是乔泰一个人，整个别墅站满了人。
苏念忽而勾起了嘴角。
乔泰的这种保护，用在厉寒川身上似乎是合适的。
她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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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川几天都没有去过公司了，他一直在乔家老宅里，北城的所有私人侦探似乎都在乔川那里。
他要真相。
私人侦探们收了钱，必然是要保证隐私的，但是乔川的动静闹的这么大，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而乔泰也没消停，虽然他人没有去乔氏，可消息是不断的，时不时的说什么鉴定结果出来了。
跟周晓莉预想的一想，乔泰把能做的鉴定都做了一遍，像是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乔川了。
其实这个鉴定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13区已经给了苏念结果。
从基因上来讲，乔泰的的确确算是乔鹤的孩子，乔予的亲弟弟。
乔鹤二十一年前发病送医院的时候，被一个护士偷了精子，乔泰就是这个人工婴儿。
13区真的名不虚传，甚至能找到当年那个护士，解开这一半谜团，但是却又同样的苏念没有抱多少希望。
因为迄今为止，关于慕如风，关于苏长岩黎娟，13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但是那个护士不见了。
13区做调查的时候，就像他们的存在一样神秘，他们只需要完成任务，最完美的任务当然是什么都不惊动。
而这个护士，自然是他们找到了她，用了特定的药物，让她说了实话。
但是这护士苏醒之后，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连夜搬了家，不见了踪影。
问出来的话里，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护士并不知道让她这么做的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因为那个人蒙着脸，只说了她这么做会有多少钱。
她是为了钱，才做了这种事情。
乔泰的存在摸清了。
那余下的，便是乔川了。
苏念在找到13区的时候，思量了两秒钟，没有让他们查乔川的身世。
除夕的前一天，苏念去了乔家。
乔川看起来又很颓废，但是苏念这一次的注意力放在了丰思年的身上。
她对丰思年的印象一直都不错，可能是因为丰思年保养的比较好，整个人的气质都不错。
可今天丰思年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看起来很疲惫，老相便显现了出来。
但今天距离她上次见他，才过了两天。
这几天，她不是常常来乔川这里。
因为来的时候，乔川基本上都是这幅样子。
坐在这里，不说话，情绪很低落。
“苏小姐。”丰思年问好，声音有点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