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阳整张脸都包的严实，经纪人是看不到段正阳的脸色的，她说的高兴，也就没忘段正阳根本心思不跟她在一条路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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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莉又被推进手术室了。
三天了，她还是没能脱离危险，一直都是这个情况，会突然间半夜就病危了。
顾艺一脸的疲倦。
心一直都是安不下去的。
如今看起来，好像最后的赢家的的确确是苏念。
她赢了所有。
但是苏念又何尝不是伤痕累累。
这几年，断断续续，到底有多少人消失在了苏念的生命里。
顾艺手心发颤。
因为上一次，那一天，因为她的疏忽，慕安不见了。
就在也回不来了。
那一次她弄丢了苏念的孩子，这一次，她不能在让苏念失去挚友了。
明明这场车祸顾艺一点错都没有，可她如今还是慌乱的不行。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起，她整个人都被吓的一惊，铃声响了好一会了，她才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头深深的皱起，轻声跟宁隽说了一声，她才去了楼梯间接电话。
是经纪人的电话，她不想让宁隽听到。
电话刚刚接通，听筒里经纪人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怎么接电话怎么慢？想跑？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跑得了？”
“我告诉你，我打算让正阳去国外治疗了，费用重新开始算！”
顾艺的声音和她比起来，就弱了许多，但还是比较清晰的。
“手术不是已经做完了吗？为什么又要做手术？”
“做完了？”经纪人冷哼了一声，“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只要正阳的脸不恢复，不管做多少次手术你们都要出全部的费用！”
“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医生说？”
“医生说有个屁用，正阳现在还没拆线，他怎么能知道到底成不成功，所以我现在要带正阳去国外重新手术，你准备汇款吧。”
顾艺握紧了手机，看着洁白的墙壁，咬了咬牙，“手术已经做过了，你这是在讹钱。”
“讹钱？”经纪人盯着不远处的郑薇薇看，眼里尽是讥讽。
“你可以说我讹钱，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就像上一次一样让你那个律师，或者让苏念过来跟我说啊。”
顾艺咬紧了牙根。
纵然知道这经纪人是在落井下石，但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艺这边哑了，经纪人就更得寸进尺了，硬是将顾艺又骂了一顿，骂道顾艺忍不可忍挂了电话。
她心情好了，又扫了一眼那边的郑薇薇一眼，冷哼了一声走了。
顾艺在楼梯间里，呆了许久，才算是平复了心情。
她知道的，从李尤打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李尤这一次事情惹大了，而的确这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摆平的局面了，周晓莉都没什么办法，是苏念出面了。
现在事情在朝一个不能更糟的方向发展。
她不能在因为她在添乱了。
这是李尤惹下的乱子，该他们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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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了。
这一年还剩下最后一天了。
跨年夜。
北城的喜庆跟混乱是同步的。
毕竟酒店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而苏田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正面出现过。
m国。
这边没有下雪，但是温度远比北城还要冷。
乔川就总觉得医院里的供暖不够，苏念又不肯添衣服，他只能让人搬来了各种供暖设施。
他在那长椅上坐不住，时不时的起来走到病房门口听听。
这病房门上没有窗户，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他也什么都听不到。
只能郁闷的叹了口气。
跟个这小破孩子说话，都不让他听。
病房里，苏念平静的看着薄亦。
薄亦的脸上没有一分血色，他眼里的活力都散去了很多。
嘴唇有些干。
“你怕不怕我变成一个傻子？”
他缓缓张口，声音比以往要低了许多，就连音色好像都成熟了几分。
苏念轻轻摇头，“我不怕，你怕吗？”
“……怕。”他顿了一顿，勾起了嘴角。
“苏念，我没有陪够你，我不想死在这个时候，我要你看到我长大的样子。”
他若是这一次变成傻子了，跟死了其实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肉体还活着，可他的精神早就消失了。
“好啊。”苏念微微点头，“我等你长大。”
这么一想，真的是很遥远的事情，薄亦才十岁，他还有八年成年。
薄亦没有好，他的情况还是反复的。
医生不能确定他体内已经没有铊的存在了。
这种化学剧毒，一点点残留都会导致薄亦倒如今的治疗都成了泡影。
乔川心思都在苏念身上，知道周晓莉出车祸了之后，没等他安排，宁隽已经先出手了。
乔川就没管了。
他其实好像只是除了苏念的事情外，都不上心，才没那么敏锐的感觉到这一次发生的这些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细细一想，就会觉得每一件事情其实都很可怕。
薄亦，铊中毒。
市一中那种医务资源都没有查出来，若不是薄亦自己知道，一旦拖延了，薄亦不是一个死。就是终身痴傻了。
而周晓莉车祸严重成那个样子，现在都没脱离危险，这不明摆着是想要周晓莉死吗？
这不是意外。
没有这么严重的意外。
苏念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乔川搓了搓他的手。
其实他的手一直都是热的，但是主要是苏念的温度是真的低。
乔川握住她手腕的时候，就好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外面的寒冬都好像没有苏念的温度冷。
他伸手想握苏念的手， 被苏念躲过了，抬头看他一眼。
“干什么？”
“太冷了。”乔川拧着眉头，苦口婆心的说道，“穿件衣服好不好小苏念。”
“我不冷。”苏念摇摇头，她走去了窗边，隔着一扇并不怎么厚的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
乔川眉头深深拧紧，几步走过来，将身上的衣服给苏念披上了，又按住了。
不让苏念抖落下来。
“别跟我争了，穿着好不好？”
其实乔川的声音并不温柔，他也看起来从来都不是那种温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