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像以前一样不等宁隽在说什么，就先挂了电话。
她跟周晓莉说了一声，就走了。
周晓莉处理剩下的事儿，会开完了之后，她坐在椅子上没动，眉头微微皱紧。
虽然没听到宁隽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但是周晓莉记得的话，是苏念说她忘了。
苏念的记忆力是越来越差了。
-
中午的时候，宋柯寒来了。
他带了午餐过来，跟周晓莉一起在办公室吃的，说来宋柯寒还要感谢薄亦那个孩子，是薄亦那一次让他去接他，他才缓和了跟周晓莉的关系，现在也还算不错，他时不时的跟周晓莉说些很有用的东西，但绝对不问周晓莉任何事儿，他长记性了。
周晓莉的性子什么都不能问，可能是处于律师的严谨，只要他为什么，周晓莉都会觉得他是在套话。
只要避开了这一点，目前他们的相处都还算是很融洽的。
“周律师有休息的时间……” 吃了两口饭，宋柯寒看着外头下的雪，忽然开口，但又在这话说完前，停住了。
这是个问题，宋柯寒几乎能在瞬间想到周晓莉听到他问这种问题，一定会想到他又是在套话了。
周晓莉不急不缓的吃完了小排，才道，“没有。”
“啊……”宋柯寒抿了抿嘴，心里有些发痒，但是又不好往下问。
他觉得周晓莉应该是有休息时间的，苏田是双休的。
但是周晓莉加班，一直加班，宋柯寒是没看到周晓莉休息过，她没来苏田的时候，是因为苏念在封区的时候，她去看苏念了。
但现在苏念回来了，周晓莉哪都不需要去，就又没了休息的时候了。
宋柯寒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女人，以前追孔倩的时候，知道孔倩刁蛮，公主病，但是这其实是富家女的通病，只是看是表现在表面上还是在背地里的。
孔倩是表现在面上的，那季橙橙就是背地里的。
看面上，谁能看出季橙橙的心能黑成那个样子。
他不否认，他第一次见到周晓莉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因为新鲜感。
其实见苏念也是，但是见苏念的时候，不单单只有新鲜感，还有很清楚的 自知之明，知道苏念绝对不能他能招惹的女人。
而对于周晓莉，他觉得他可以试试。
这个新鲜感到现在，都没怎么消退。
相反的，他对周晓莉是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但是他也需要机会啊。
浪漫什么的，也得有机会才能弄啊。
迄今为止，他跟周晓莉所有的见面几乎都是为了工作的事情，现在他们能在一起吃饭，也是用的合作伙伴的关系。
苏念下架所有被仿冒的产品时，那个时间段的公关，都是北城日报负责的。
他问周晓莉什么时候休息，是想真正开始一场约会，而不是这种一直算不上约会的见面。
可周晓莉这个回答，着实让他有点犯难了。
她不休息，他能有什么机会呢？
-
自从初雪之后，北城就常常下雪了，昨天的积雪还没化，今天就又下雪了。
李尤中午没有在食堂吃饭，他开车去了医院。
自从段正阳出事了之后，郑薇薇就没有去工作了，一直在医院里守着段正阳，但也单单是守着，经纪人甚至都不让她看段正阳。
段正阳早就醒了，但却没有说要见她。
这边的水暖似乎不是很足，她缩着手哈了口气。
背后忽然披上了一件外套。
郑薇薇一顿，缓慢的转过了身。
她一个人在这里，经纪人不知道在里面跟段正阳说些什么，所以她就在窗边看雪。
看的认真，没听到脚步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尤站在了这里。
“你怎么来了？”郑薇薇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自在。
“不工作了吗？你不是最喜欢努力吗？”李尤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郑薇薇避开了李尤的目光。
她跟李尤在一起的时候，是很上进，而她也一直觉得李尤不够上进。
但现在，她却什么都不做，在医院里守着段正阳。
她对李尤和段正阳是不同的。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我送你去剧组。”李尤伸出了手，似乎想牵郑薇薇，但是顿了顿，又放下了。
双手插在了口袋里，“走吧。”
郑薇薇没动，她摇摇头，“暂时没有工作，你回学校吧。”
她已经辞掉了手头上的工作，其实也没什么， 自从跟段正阳在一起之后，她所有的工作几乎都是围着段正阳转的。
先前她的确是有起来的势头了，但是当她决定围着段正阳转了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在剧组的话，给群众演员化妆的化妆师地位是最低的，一点点往上升，最后能成为哪个明星的御用化妆师，就足够了。
但是这个阶梯要选对了。
她一开始走对了路，但是选择了段正阳之后，便等同留在了这里，等着段正阳上升，将她一起带上去。
但是半年了，她没有一点起色，反倒是越来越差，刚开始还是有一些工作找她的。
时至如今，在回头看她的履历，其实在同时间段入行的化妆师里，她的履历算很不错的了。
她给玫瑰化过妆，谁不知道玫瑰是苏念。
苏念现在是什么级别。
但她漂亮的履历被她自己搞砸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找她了。
李尤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郑薇薇一直看着李尤走到转角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她身上的外套。
“……衣服。”
她喊出口的时候，李尤的身影正好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回来。
郑薇薇攥紧了身上的衣服。
正巧经纪人这个时候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扫了郑薇薇一眼，瞧见她身上的衣服，冷笑了一声，“怎么，都有人来给你送衣服了，你还站在这，表你的忠心？”
郑薇薇脸色白了几分，她知道段正阳这经纪人一直尖牙利嘴的。
娱乐圈里其实都这样的，欺软怕硬的。
对苏念，她是一个态度，对她，她就是现在这个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