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和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也不能按着这企划书的意思走。
商业上，也是步步都是险棋的，但凡走错一步，就容易钻入了陷阱。
没人会看重一个小漏洞的，不到最后，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公司的破产源于一个不起眼的小漏洞。
苏念想到了这里，周晓莉也差不多了。
她道“苏念，你是不是想到了。”
“嗯。”苏念点头。
周晓莉吸了一口气，拧着眉头道，“这些老东西，是真的狡猾，又烦人，他这么做为什么啊？”
“干扰视线？”苏念复又翻开了那份企划书，纤细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着，这是一份很不错的企划书了，但这是一份假的。
不知道那方权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但不管如何，他的目的达到了。
青台山这些资产，都已经是她捐出去的项目了，其实她不用管的，纵然她是捐出去做慈善的，但是如果这些人，不是真的做慈善，她也未必管的过来。
在商界，哪个商人做慈善不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呢。
“找人查查？”周晓莉道。
苏念倒没什么心思，她道，“我跟乔川说一下。”
“好。”周晓莉应道。
倒是忘了，找人查，不是跟乔川说了，乔氏在北城商界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的。
乔川查起来也很容易了。
苏念放下电话，看向乔川说道，“你帮我查一下黄建义最近的动向，和方权的。”
“好。”乔川点点头，拿出了手机，吩咐了几句，挂了电话，他又站起了身，拧开了那瓶酸奶，递给苏念，“喝点。”
苏念这次倒是接过喝了一口气了。
乔憨憨也不是太憨，他看着苏念跟周晓莉说了这么多的话，该是想喝水了，这个时候递酸奶肯定是行得通的。
苏念喝了一口，将酸奶合上了，放在了一旁。
就被乔憨憨偷走了。
得到酸奶的乔憨憨窝在沙发上享受着。
苏念将企划书放在了一旁，一份假的企划书，没什么看的必要。
她昨天已经将周晓莉给她整理的最近苏田的动向，都看过了。
已经对公司现在的改变很清楚了。
苏田的问题其实不大，毕竟经营了很多年了，现在的几个问题便是，要换掉这苏田所有跟苏长岩沾染过多的员工，苏田要开始新的一步了，不能留在这些过去的人。
第二点，就是扩展业务了，这其实也是这些年苏长岩一直想做的事情。
苏田很多年前就是这个规模了，可以说他当初靠着她母亲起家的时候，便拥有了这些，但是二十年后，还是这些。
苏长岩是真的能力不足。
其实这没那么难，不然慕如风也不可能短短接受慕氏几天就将慕氏集团送上了云端。
苏长岩没这个本事，那她来。
她让人事部将现在员工的所有资料都传了过来，甚至很耐心的看着人事部又补传了一份她要的这些员工在公司的记载。
比如什么时候参与了什么项目，什么时候请了假，什么时候升职。
有记录的，她都要。
乔憨憨又安静下来了，抱着一个酸奶瓶子看着苏念。
酸奶喝光了，但是现在他不能给苏念拿什么东西，乔憨憨现在很会掌握时间了。
毕竟他一个人等了很多个夜晚了，夜晚等多了，就会发现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
它有的时候很长，有的时候又是真的很短。
比如他曾经捱过的那些夜晚，都是真的很长很长，他要数着时间，一点点数着，要数着这些漫长的时间，等一个不确定的日子，等苏念回来。
而现在，这时间又是真的快，快的不行。
他明明可以一直这样看着苏念。
可是就好像没多久，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哄着苏念尝了一口面包，剩下的面包他自己坐在沙发上享受着。
在之后不久，就中午了。
这一上午的时间，忽然间就这么过去了。
明明该是他让苏念都尝过他拿来的早餐，然后他都给吃掉，可现在，还有那么多盒子都没开封，精美的早餐已经凉透了。
苏念看了一个上午所有员工的资料。
看的眼睛泛酸。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打算拿起电话问周晓莉吃什么的时候，蓦然想起来昨天的事儿了。
倒不是想起来，卡马会给他们送饭来，而是卡马被关在公司外面的事情。
苏念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烈阳。
额角抽了抽，快十二点了。
她想着都看完了，就晚了一点，但是却忘了卡马这回事了。
就算她一直赶着伏星州去医院，还不让伏星州过来跟她一起吃午餐，但是伏星州还是会照旧为她准备好午餐的。
苏念站起了身，没跟去乔川说话，本来是想先去周晓莉办公室的，但是想着现在卡马有可能在楼下晒着太阳，他黝黑的皮肤可能有被晒的出油了，就先的下楼了。
她是很清楚的，要是周晓莉接了卡马的午餐，肯定是直接叫她吃饭了，但是周晓莉现在都没动静，八成是让卡马留在外面了。
好巧不巧的是， 苏念下楼的时候，撞到周晓莉了。
周晓莉正抱着一束鲜花脸色阴沉。
苏念瞧见了不远处的宋柯寒。
她眼睛一亮。
而周晓莉也见到了苏念，她阴沉的脸色蓦然就得意了起来。
目光交换，苏念看到了被留在公司外面的卡马。
黝黑的卡马站在烈阳下，好像一块被晒焦的黑炭。
他和昨天一样，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周晓莉顿时高兴了，她道，“巧啊，老板。”
苏念点点头，“是挺巧的。”
她在周晓莉得意的目光中，先去公司外面，把卡马带了进来。
保安低着头，不敢看苏念。
他们没办法的，他们没接到苏念的命令，就只接到了周总的命令，肯定是按着周总的命令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苏念停下了脚步，跟保安说道，“以后卡马来，让他进来。”
保安连忙抬头，“是，苏总，我们明白。”
苏念顿了顿又道，“要是你们又接到了周总的命令，直接找我，找不到我的话，也别赶卡马出去了，你试试外面那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