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薄生在听到那个替代品唱歌的时候是什么心思，不，或许，他根本没听到，那到底只是一个替代品，她可能不会唱歌。
里奥三十二岁，在进入这地下之前，他有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这个年代的感情无非就这样，能走下去的，真的幸运。
后来进了地下，里奥知道他不能要爱情了。
爱情会是他的软肋。
玄门创立初期，薄生最艰难的时候，身边有他的前妻，但是他后来成为这地下之王的时候，只有他自己了。
那峰巅之上，只能站下一个人。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他不是薄生，不能体会到薄生对苏念的感情。
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也没什么资格去评论薄生这么做值不值得。
他觉得值得，那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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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忽然寂静了下来。
苏念跳下了舞台，坐在了伏星州的身旁，轻声说道，“我下次唱给你听，现在这个氛围，我给你唱情歌不太合适。”
“好。”伏星州温温点头。
苏念想了想，自己去牵了伏星州温热的手，她望着那修长的手指，缓缓道，“过一会我们就会被包围了，星州……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决定其实都是她跟里奥商量着决定的，这毕竟是玄门的事情。
她一直都没有问过伏星州，便让他处在了这个跟她一样被动的局面上。
她刚刚问出口，等到的不是伏星州的回答，是里奥的声音。
他沉声道，“他们来了。”
苏念蓦然转身，看向了门口。
她从伏星州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这次不是跟伏星州说了，她看着卡马认真的说道，“保护好星州。”
卡马小心的瞧了一眼伏星州的脸色，点了点头，“是，我知道苏小姐。”
苏念没有在跟伏星州说些什么，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虚的，她不如先打赢这场仗。
里奥跟他站在窗前，一同看着窗外的车缓缓驶进。
“我也没见过冷蛇。”蓦然，里奥说了这么句话。
苏念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外面的车队中扫过。
“是打还是谈？”
“都有可能。”里奥沉默了一下，道。
看这次西加德教来的人，便是动手，他们也不占下风的。
但是看他们现在的行动，似乎是想要谈。
里奥拧起了眉头，手指在窗台上缓缓收紧。
这一仗太关键了。
万一西加德教不遵守规矩，说了要谈，但是进来之后却要打，那他们的胜算不足一成了。
苏念晃了晃手里的枪，“我去？”
“你不行。”里奥摇摇头，“我才是现在能说话的人，他们未必认识你。”
西加德教一共来了十七台车，这是能看到的，暗中可能还有别的人。
车停在了门口，便没了动作。
这短暂的僵持似乎是在看谁先忍不住。
不多时，最前面的车门打开了，一队特工先下了车。
而后是另一队。
这么一队队特工下车站好以后，最中间的那台车上终于走下来一个……人。
对方用扩音器喊道，“要和谈，你们连门都不开是什么意思？”
里奥紧紧攥紧了拳头，苏念目光在那最中央车上下来的人身上。
他戴着帽子，大衣盖住了全身。
看不清脸。
但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古怪。
里奥冷声下令，“开门。”
特工开了门，对方的特工先进来两队，而后又是两队特工左右保护着那个人走了进来。
苏念站在窗前没动，见着这个人缓缓的走到了中央的位置，坐了下去。
果真是老牌组织的气势，这个时候，如果换成是薄生来谈判，他大概也是这样的。
只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他有些阴森苍白的手指搭在了扶手上，轻轻扣了一下，他身边的人便对特工递了一个眼神，对方的特工关上了大门。
他们只带进来四队人。
这个人身边的人大概是跟里奥一样的身份，或者是跟汉特一样的身份。
他看着里奥说道，“你们和谈的诚意呢？”
他们的诚意，该是这只带进来四队的特工了。
里奥让人将汉特带了过来。
汉特不知道先前到底是被人下了什么东西，他到现在都没好，将他带回来之后，里奥也懒得理他了，所以汉特现在整个人还是臭的。
被丢在了那里，他抬头看到了那穿着黑色大衣的人，连忙道，“头儿。”
苏念这才终于看到这个人的样子，她从这个人下车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些古怪，如今看到他抬头，才明白是哪里古怪。
这……是一个性别模糊的人。
但他并非是那种自然的男生女相，而像是动过什么手脚一般。
更奇怪的是，他该是抬头看汉特的，目光却落在了苏念的身上。
里奥站在跟苏念差不多的角度，他也看到了冷蛇的目光，微微一皱眉。
苏念站在那里不动，冷淡的跟这个男人对视着。
这地下，未曾听说过哪个组织的头目是女人，那这冷蛇该是个男人。
里奥没让她动，那她便不动，这谈判让里奥来。
“你们要换薄生？”冷蛇身边的男人又道。
里奥没有先回答，他目光在冷蛇脸上扫过了一下，才道，：“嗯。”
这场谈判，冷蛇没必要出现的，他来这里，无非是给自己徒增危险罢了。
而他至今都没有开过口，也不像是为了这场谈判来的。
对方没有在开口了，站在冷蛇身边的男人，脸上没什么情绪，里奥又看向了冷蛇，看这意思，便是要等着冷蛇的吩咐了。
他先前就猜想过了这种可能，他们就算来，也未必是来谈判的。
场面安静下来的时候，伏星州忽然起身，从观众席径直朝苏念走去。
他是那样一个即便是坐在角落里，都没办法让人忽视的人，如此招摇的穿过这大堂，朝苏念走去，便自然吸引了所有目光。
里奥微微蹙眉。
苏念看到冷蛇抬起了头，打量着伏星州的目光，下意识的抬起了枪。
而此时冷蛇身边的特工忽然低头拿起了他们的联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