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她是玫瑰啊。”周晓莉轻笑了一声。
“当年季橙橙从楼梯上摔下，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是苏念所为，苏念不一样坐了两年牢吗？你好好想想，如果慕总看到刘怡的样子，知道这茶原本是你用来害玫瑰的，你会好过吗？”
白樱心跳快的不行，整个人都在发颤。
周晓莉靠在了墙上，看着她，幽幽道，“慕总这个人，没有心的，你看新闻应该也知道吧，这事儿传到他那里，我不好说你是什么下场。”
白樱当然知道。
苏念当年多凄凉，她都是知道的。
“你……”她扬起了头，盯着周晓莉，“你是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是慕安的律师。”
“慕安？”
周晓莉点了一下头，白樱停顿了一瞬蓦然想起来谁是慕安了。
她脸色青白不定，咬着苍白的嘴唇看她，“玫瑰是苏念？她让你来的？”
“不。”周晓莉摇摇头，“我过来找你，只是因为你对慕安的案子有用处。”
“什么用处？”
周晓莉靠近了她一些，“白樱，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想出来的，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白樱纵然现在害怕，脑子转不了，但是她还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她好像掺和进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指使她的人当然是季橙橙，而这个律师问她这个问题……
白樱僵住了，周晓莉继而淡淡道，“教唆罪可以跟你同罪，你被她害了，难道不想让她陪你一起受罪吗？”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白樱吸了口气，看着她。
周晓莉轻笑了一声，“我是律师，从来不说没有证据的话。”
“难道你还想要护着她吗？”
白樱当然不想，季橙橙让她鬼迷了心窍，将她害成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还护着季橙橙。
但是她总觉得这律师好像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这样，你等会跟警察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我想办法让你刑罚减轻。”周晓莉退了一步。
左右这小姑娘唯一的用处就是供出季橙橙。
她到底坐不坐这牢不重要。
“你认识慕总？”
“不认识。”周晓莉摇摇头，“但是我认识乔川，你觉得够不够用？”
白樱抿着唇不说话了。
乔川也能将她从这里带出去。
但是她心里不安。
周晓莉专业过硬，跟白樱这种小姑娘打交道容易的很，她一沉默，她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便道，“你不肯供出是谁指使你的话，那刑罚是什么我也不确定了，可能十年，可能……死刑。”
“你少吓我！”白樱猛然抬起头盯着周晓莉，“我不相信我会被判那么重！”
“正常来说当然不会。”
周晓莉似乎有些说累了，她动了动脖子道，“但是在这北城，慕如风如果想要你死刑，你觉得不可能吗？”
白樱的脸上再无一点血色。
心跳如打鼓，正当她准备把季橙橙供出来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女警察在门外说道，“周小姐，白樱的父亲来了，急着见她。”
周晓莉收回目光看了白樱一眼，“说吧。”
但白樱却忽然摇了摇头，她隐隐觉得父亲可能要跟她说什么话，这个时候不能先跟周晓莉说出季橙橙。
周晓莉皱了皱眉，刚才看白樱的反应分明是要说出季橙橙的名字了。
但是她不急，开了门走了出去。
女警察道，“她父亲有急事要见他。”
周晓莉扫了一眼那边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
问道，“下雨了？”
“没，没。”中年男人哆嗦着，整个人显得很着急，女警察开了门，他就匆匆进去了。
但是白樱是嫌疑人，周晓莉是因为乔川的电话打过来了，所以可以单独见白樱。
白樱的父亲不行。
女警察连带着一个记笔录的警察一起进去了。
宋柯寒挑眉看着她，：“周律师不亏是周律师，行事真让人捉摸不透。”
周晓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这个小姑娘会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宋柯寒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周晓莉等着他的下文。
宋柯寒继续说道，“今天我原本是想去找周律师吃饭的，但是却正好看到周律师穿的奇奇怪怪的打车走了，我好奇跟了上去，发现周律师竟然是去天籁之音现场了。”
他说到这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周晓莉一眼。
周晓莉不会跟他玩这些虚的，直言道，“你要说什么？”
宋柯寒笑，“周律师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去听听歌，但是我的身份如果出现了，可能会给玫瑰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周晓莉道。
“玫瑰吗？”宋柯寒挑着眉头，“不是苏念？”
周晓莉淡淡睨了他一眼，“从我这里你套不出任何话的，别费力气了。”
宋柯寒耸耸肩，“我可不是为了套周律师的话。”
周晓莉没有在接他接下来的话，一直等着白樱的父亲出来。
没多久，白樱的父亲就自己走了出来，草草的看了周晓莉一眼就匆匆走了，周晓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瞬，才走进审讯室。
女警察抬头看她，“还要问吗？”
“嗯。就一句话，不用回避。”周晓莉朝白樱走了过去。
白樱的脸色很古怪，她应该还是害怕的，但是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只盯着自己的手指看，谁也不看了。
周晓莉开口，“说吧，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白樱摇摇头，回答的很快。
周晓莉微微挑起了眉梢，“你想好了？”
“什么想没想好的。”白樱皱起了眉头，盯着周晓莉厉声喊道，“是我做的，就是我想毁了玫瑰的嗓子，我想拿到天籁之音的冠军！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周晓莉转身走了。
宋柯寒匆匆追了上来。
“怎么了？”
“她父亲朝哪走了？”周晓莉走的很快。
法学这一行，严谨的很，因为宋柯寒只是略知皮毛，所以周晓莉忙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打扰的。
她跟白樱说了什么，宋柯寒不知情，但是也猜到了可能出现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