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你给我的钱了。”德尔一边喝咖啡，一边告诉方念薇，他现在才二十一岁，看起来依然很有少年感和青涩感，“其实，你不用给我的。”
“那个是还给法比奥的。”方念薇之前辛苦打工，就是为了还清楚当时住院的费用，一年了，终于凑齐了，她现在上学并不容易，她的存款并不多，又是交学费又是租房子，她手上剩下的钱不多。
“我爸爸并不缺钱。”德尔说。
这是方念薇第一次听到德尔这样称呼法比奥，看来，他们父子俩关系突飞猛进。
“虽然不缺，但是，是应该要给的。”当还掉这笔钱后，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听保罗说，你现在打两份工。”
“我现在做兼职，在家做翻译，我的学业并不忙，能应付过来。”
“未来你有什么的打算吗？”德尔问，“如果需要帮忙的，你都可以来找我。”
德尔希望能帮助到她，但是她从来没开口过。
“谢谢你，目前，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对了，我得开始做华夫饼了，还过一个小时，这个店里该有正式的客人来了。”
“好，你先忙，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走。”
……
德尔在保罗家待了一个白天就走了，他一般是坐早上的飞机，然后下午飞回尼斯。
晚上的时候，方念薇关上咖啡店来到隔壁花店，帮玛利亚打扫门口的积雪。花店里，保罗背着孩子玩飞机的游戏。
“薇薇安，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德尔？”玛利亚觉得很遗憾，多么登对的一对，怎么就不能互相喜欢。
方念薇想也不想摇了摇头：“他有女人的。”
“不可能。”玛利亚皱着眉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很纯情，怎么可能那不勒斯交往女人，然后周末来找你。我们认识他好几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现在和他父亲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难免不会和他父亲一样。”
“你是怎么发现的？”同样是女人，玛利亚自我怀疑刚才怎么没发现。
“他的脖子上有吻痕。”方念薇本来不想说出来的，既然玛利亚这么问了，她说出了原因。
“那为什么他每个星期都会来看你？我看他还是对你余情未了。薇薇安，我发现，你真的很有魅力，你的前男友，前未婚夫，好像都对你念念不忘，之前，你的前男友来找过我寻找你的下落。”玛利亚脱口而出，说完，她捂住了嘴巴，“糟糕，保罗不要我说的，他说，说出来，也意义不大了。只希望你以后生活往前看。”
“什么时候的事？”是的，现在知道意义不大了，方念薇随口一问，心微微抽动，那种心痛的感觉又出现了。
“一年前，对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保罗，我告诉过你。之前就因为这个事，保罗半个月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你的那个男朋友去了那不勒斯找过你。”
“他后来回尼斯找到了我。”方念薇也不妨告诉她后来发生的事，“反正都过去了，我还是好好想想，论文的事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