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正霆打开车门，下车问他。
柳维汉回国后一直在风投公司，算是业界的精英了，现在他穿着蓝色的工装制服，戴着手套和帽子，正在搬货物。
“你想问我答案，还得等一会儿。”柳维汉依旧笑着，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看了一眼还坐在副驾驶上的方念薇，对顾正霆说，“等我把这些货物搬好。”
“好。”
顾正霆看着柳维汉，他和另外一个男子推着平板车，走向了货运电梯。
“念薇，你等下在车上等我。”顾正霆先和方念薇说一声，从口袋拿出烟盒，紧紧攥着，为什么遇到柳维汉的时候，偏偏方念薇在。
他该怎么解释，这么个人的存在。
方念薇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我马上就来。”他又补充了一句，轻抚了一下她的头。
他看了一下腕表，点了一根烟，走到货物电梯处，等柳维汉。他看着头顶的数字慢慢变小，再到负二，终于看到了他。
“你竟然还在等我。”柳维汉把平板车推了出来，对顾正霆说。
顾正霆把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给柳维汉：“你怎么在这里？”
“你觉得我还能进哪个精英大厦？”柳维汉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稀薄的烟雾中，他的笑容一直没变过，好像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让他却步，“我无所谓，什么职业对于我来说都差不多，无非就是混口饭吃。以前动脑的地方太多了，应酬也太多，反而现在出了力气，回去就可以睡个好觉。”
“那你现在住哪里？”看他的穿着，和工作，他肯定也不会善待自己。
“宿舍，我昨天刚搬的宿舍，八个人两室一厅。你的爷爷到处找我，肯定想不到我就在你们顾氏旗下的电影院工作。对了，我在你们这里，不叫柳维汉，不换个身份，你爷爷的人很快就会找到我。”
“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柳维汉，待在京城不是个好选择，你们可以离开申城，去国内哪个城市都可以。你们的家底不至于让你在京城受苦。”
“这一辈东躲西藏又有什么意义，我可以，我的爸妈不行。”柳维汉眼神微眯，“他们近期去澳洲，至于我，倒是想看顾晨阳把我怎么办？”
他平静的笑容中闪现着一丝疯狂，顾正霆有些敬佩他的勇气，又担心他的安危。
“我手里头有些现金，如果你需要，我还叫我助手找个机会再给你送一些来。”顾正霆能帮的只有这些了。
“谢谢你正霆，不用，钱对于我来说，目前没什么意义。”柳维汉说，他撇过脸，眼睛做了个向外看的动作，“你赶紧回去吧，有人在等你。”
“好，有事情和打我手机。”
当顾正霆走出去后，柳维汉背靠着墙，闭着眸子，猛吸了口烟。
刚才，方念薇坐在车里一边玩游戏，一边等顾正霆。
“等很久了吗？刚才遇到了一个熟人。”顾正霆系好安全带，如是解释，他不想告诉柳维汉这个人的存在，是担心影响到她和他的关系。
“他是柳维汉，对吗？”在顾正霆准备发动车的时候，她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