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转移了？”沈染的眉头紧蹙，很疑惑。
沈佳佳前脚被检察官带走，后脚她和清闲就追到这里，可还是迟了。
这么短短的时间，是谁将她转移走的？
沈染和清闲若有所思的走出医生办公室。
脑海里刚想起一个人，就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沈染转身，来者正是法庭上缺席的季名晟。
虽然自己的老婆身上背负命案，已经疯了，下半生都要在精神病院囚禁。
可他这位国民好丈夫，脸上却不见憔悴之色，像往常一般风度翩翩，俊逸非凡。
也对，按照从前季名晟的说法，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导层，时刻都要保持形象。
季名晟同样也看见沈染，迅速收敛情绪，径直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面色黑沉。
“佳佳是我动用人脉转移走的，沈染，我奉劝你，做人要善良一点，你要是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要赶尽杀绝。”
沈染被季名晟这番话逗笑了，“劝我善良一点？她害了自己的母亲就是善良？我一个被害人，顶着杀人嫌疑犯的帽子这么多天，在监狱将近一个星期，就成了没有良心？”
季名晟被怼的脸色更黑，“你不要在这里跟我咬文嚼字，我相信佳佳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就算疯了，那也是我季名晟的妻子。”
季名晟一副实力护妻的模样，沈染只觉得可笑至极。
如果真的这么在意沈佳佳的话，那开庭的时候，怎么不在现场？
现在审判都结束了，竟然在这里上演起来情深义重的戏码？不觉得恶心得慌吗。
真可惜，没有观众，真是浪费他这炉火纯青的好演技。
“就算你再在我面前怎么诋毁佳佳，都无法取代她的位置。”季名晟继续沉声说道。
“？？？”
what？
沈染满脑子的问号，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
取代沈佳佳的位置，成为季太太？特么脑袋有病吧！
真的不知道季名晟哪来的自信，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臭不要脸，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不过他深情不深情，三观正不正，都和她没关系。
现在，她只要沈佳佳的下落。
李柔的案件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结案了。
沈染抬起头，目光直视季名晟，“她在哪里？我想你应该知道非法私自转移重要犯人是要问责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季名晟的眼睛一冷，语气带着威胁，“我劝你识相点，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哦？”沈染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真的心狠手辣，若是将这件事情曝光给媒体，到时候……”
沈染顿了顿，“你陷入抉择两难的境地，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选沈佳佳，还是选择保全你们季家的名声。”
“你！”
季名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冷血，甚至变得这般的有手段。
佳佳都被伤害到这个份上了，都已经疯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还不放过她。
从前那个温柔贤淑的样子，果然全是假象！
沈染也不在乎他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看了季名晟一眼，漫不经心的等他回话。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季名晟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妥协。
“她现在在城南的高级疗养院，我不过是想给佳佳一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而已。”
沈染的目光紧盯着季名晟，看他是否说谎。
“沈染！佳佳她都已经疯了，你还想干什么！做人不要太绝情，赶尽杀绝会遭报应的！”
沈染丝毫不受他的话语影响，只是淡淡挑眉，问道，“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接到家里照顾？”
“我……”季名晟沉默，神情黯淡了几分。
沈佳佳是他的妻子没错，可现在她已经疯了，而且又没有生育能力，和他的父母更是不和……
纵然他爱沈佳佳，也不可能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留在家里。
而且，父母知道沈佳佳是杀害李柔的真凶之后，就强制要求他必须和沈佳佳离婚，甚至是以死相逼。
他们季家，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杀人犯儿媳妇！
季名晟这副样子在她意料之中，淡淡开口，“季少爷已经在准备离婚了吧。”
虽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
季名晟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沈染冷笑，毫不掩饰的嘲讽，“我用脚趾头想的，你这么深情，能办出来这样的事不是必然的吗？沈佳佳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伤心死了吧。”
沈染故意将深情加了重音。
“你……”
季名晟脸色难堪，知道沈染这是在嘲讽他薄情寡义，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可是，他的确没错！
这都是为了季家的未来。
在整个家族的荣辱面前，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纵然他爱沈佳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沈染也懒得继续理他，反正已经得知沈佳佳在哪里。
至于季名晟这种三观不正的人，自有三观更不正的人收拾他。
沈染转身，带着清闲离开。
谁知季名晟竟然追了上来，拦住她，“沈染我警告你，要是你乱来，让佳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沈染抬眸，冷笑，“真的吗，那我还挺期待，我要是不小心弄死了沈佳佳你会怎么样，放弃季家优渥的一切，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不顾一切的来杀了我吗？”
“你……”
季名晟被气的心脏都在钝钝的疼，从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伶牙俐齿。
“既然做不到，你还放什么狠话，有时间在我面前装深情，还不如回去好好公关，立好自己的人设。”
说完，便绕过他要离开，谁知季名晟恼凶成怒，伸出手去拽沈染的胳膊，想要将她拉回来。
只见清闲出手，直接猛的将季名晟的手腕扣下，听到一声脆响。
他的右手就这么软绵绵的耷拉下来，脱臼了。
季名晟吃痛一声，瞪向清闲，下意识伸腿去打。
清闲这下不客气了，一脚用力踹开，将季名晟直接踹飞出一大段距离。
“对不住了，季先生。”
清闲理了理袖口，面无表情。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语气里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你们……”季名晟摔在地上，哀嚎一声。
沈染连看都不想看，直接离开了。
上车之后，车子朝司慕霆别墅的方向开去。
行驶一会儿，清闲的手机响了，看到是男人打来的，立马接通。
“爷……是。”
挂断电话后，清闲将车速提到最快。
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车子停下，司慕霆上了车。
男人刚一上车，沈染便敏锐的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淡很淡，却非常清晰，“你干什么去了？”
是血腥味，不会错的。
“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司慕霆眸色微暗，将外套丢给清闲，“扔了。”
清闲立刻下车，将衣服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回到车上，清闲不动声色的按下换气键，调到了最大功率。
“没有受伤，放心。”司慕霆揉了揉她的脑袋。
沈染微微蹙眉，外套扔出去后，车内的血腥气似乎真的淡了很多。
“真的没有吗，你别瞒着我。”
见女孩还是不太安心的样子，司慕霆一把将女孩搂在怀里。
“累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难掩疲惫。
沈染没有再问，心疼的回抱他，“累了就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