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蔡阳的话，方不良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自家老子干的事情，非要和儿子扯上关系。”蔡阳嗤嗤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特么那么多傻*。”
一抹色彩染在了方不良原本淡漠的脸上。
长长地吐了口气，蔡阳啪地一下打在了方不良的头盔上。
“你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分到我们班了，侦巡连318班，认识一下，班长任平，突击手，副班长我，蔡阳，突击手，后面那个壮得像熊的，战士大熊，重型突击手。”
方不良低着被打低的头，嘴角有了一点笑。
“新兵，方不良。”
“你小子不老实。”蔡阳瞅了他一眼。“光凭你的身份，他们针对你可以，想退你还差点事。”
方不良指了指嘴角的伤：“骂我爸，巡逻结束后干了一架。”
蔡阳咧了咧嘴：“赢了没？”
“班长，”方不良勾了下嘴角。“你猜为什么这事你们都不知道？”
蔡阳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我开始喜欢你了，新兵。”
“谢谢班长。”方不良笑了。“我也是。”
“走吧，”蔡阳拍了拍方不良的肩膀。“今儿个算你第一次巡逻，认真学着点。”
方不良哎了一声，跟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方不良抬起头看了蔡阳一下，嘴唇动了动，然后又低下了头。
“装模作样。”蔡阳哼了一声。“有话说有屁放，揍了那么多老兵还搁我这装腼腆，你忽悠谁呢？”
“就问个问题。”方不良嘿嘿了两声。“我听说，咱们侦巡连也有蓝甲？”
“有，一百多个小队。”看了一眼方不良，蔡阳答道。“不过不隶属于我们，是守夜轮值的。”
“所以，咱们也会遇到黑甲是不是？”方不良晃了晃手里的步枪。“那遇上了我们怎么办，靠这个？”
“还能怎么办，跑呀。”蔡阳说道。“我们没有蓝甲，也用不了晶源，靠手上这把烧火棍，给黑甲挠个痒都不够。”
方不良皱了下眉头：“那为什么不给班里配蓝甲？”
“这个新兵连的时候还真不会教你。”蔡阳叹了口气。“其实原因很简单，配了也没用。”
“蓝甲没有你想的那么强。”
瞅了眼方不良脸上的不解，蔡阳给了他个继续听的眼神，接着说道。
“单对单想要砍了黑甲，最起码要是顶级战力，但是这种战力的蓝甲在守夜里一千个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所以组成小队靠战阵与黑甲作战是守夜最常用的做法。守夜是靠人数去抵消单体战力的劣势，如果按你说的把他们打散了放到咱们班里，那遇上黑甲他们也是送死的命。”
“你以为如果有办法上面会派我们这种旧时代的兵来巡逻么？”蔡阳看着四周的冻土。“能够融合晶源的人本身就不多，而能够符合守夜穿甲要求拥有d级以上融合度的人就更少了。一直到现在，咱们炎华的守夜一共也就几万人，在守卫蓝星战线的同时还要顾上内陆，他们那点人手哪够。”
“一百多支小队听起来挺多，可撒到咱们这么大片地浪花都掀不起来一点。轮值在咱们这的守夜不参加巡逻，按照固定区域部署，就是为了在彗星突破蓝星战线后能及时赶到降落地点，避免黑甲流窜造成更大的损失甚至侵入地下城。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咱拿黑星那破飞机没辙呢。”
“这两年彗星降落的次数越来越多，守夜轮值的小队也增加了不少，干他娘的，要不是有这些彗星搁这抻着，我们也不至于只能守着战线不能进攻。”
一口气说了半天，蔡阳叼着吸管喝了口水，瞅着方不良砸吧了下嘴：“还有问题么？”
方不良想了想，问道：“那除了黑甲，我们遇上的敌人有蓝甲怎么办？”
“那比遇上黑甲还稀罕。”蔡阳说道。“侦巡连需要处理的大都只是普通人，就算是那几个把黑甲当神信的组织，也很少敢穿着蓝甲在内陆搞事。”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拥有蓝甲却与人类为敌，那么你将要面对的对手，会是整个守夜军团。”
“他们会搜遍整个冻土，只为了杀掉你。”
看着蔡阳脸上的杀气，方不良想了下，觉得有点不对。
“那为什么那几个组织还在？”
蔡阳：“……”
特么的，我带了这么多届新兵，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看着吃瘪的蔡阳，任平哈哈笑了半天，然后看向了方不良。
“想进守夜？”
方不良摇了摇头：“不想，但得去。”
“有点难。”任平说道。“想靠侦巡连的身份托你一把，得熬好多年。”
方不良笑了下：“没办法，只能这么整。”
“你融合度够么？”蔡阳回过头问。
方不良摇了摇头：“没测过，不知道够不够。”
蔡阳愣住了：“你他娘连自己能不能用晶源都不知道就跑过来了？你是真的莽啊！”
“我能够吸收晶源，只是不知道融合度是多少。”方不良说道。“我穿过蓝甲。”
“e和f也能吸收晶源穿甲，可那都是不合格的融合度，”任平说道。“你要是个e或者f，守夜不会要你。”
“那就等到e和f也被需要的时候。”方不良牵了下嘴角。“我还有很多年可以等。”
“会死的明白么？”蔡阳一脸火的看着方不良。“你不明白，你家里人也不明白？！”
“我们都明白，但只有这一个办法。”方不良平静的说道。“只是活着，不是办法。”
“你特么！”蔡阳抓着方不良的肩膀，咬着牙齿看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蔡阳的手拿下来，任平看这方不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事儿我们帮你说不上话。”
“明白。”方不良笑了笑。“我的事，我来。”
任平还要说些什么，左手上的面板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嗡鸣。听到这个声音，任平和蔡阳面色大变，几乎没有停顿的同时抓住方不良的胳膊，用尽全力向后方甩了出去。
“打开滑行器，最大功率返回地下城！”
“黑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