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经理，你也是过去跟汤总汇报工作？”杨树一出电梯门，对面的几个人便哈哈一笑，迎了上来。
“对啊，陈经理也是？”看到陈经理这只老狐狸脸上洋溢的笑容，杨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给你提个醒儿……汤总今天心情不错，哈哈哈。”想到自己的案子这么容易就通过了审核，陈经理心里那叫一个乐啊。
杨树被他拍肩膀拍得身体一晃，呲着牙应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多谢。”
这个人，现在每次看到自己都要拍他一掌，说什么这么优秀的孩子居然走了，还说什么是不是他没有关注好……
加之不因为那个丫头走了他问自己原因，然后他说了不知道嘛……
有必要耿耿于怀这么久？
要是有机会，他也不想让那个小丫头离开，毕竟谁舍得啊。
以至于现在公司里，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杨经理了。
“好了，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多说。”看到杨树龇牙咧嘴的样子，陈经理就觉得心情更加爽了。哈哈一笑，陈经理身体一晃，进了电梯，临走之前，还乐呵呵的跟杨树挥了挥手。
杨树呼吸一窒，只觉得这只老狐狸憋着坏呢，如果自己问他一句，是不是那个丫头要回来了，以至于这么开心，应该能够让他一秒破功吧？
但是转念一想，杨树又觉得何必呢？真要这么问了，那也是在给自己添堵啊……
“汤总今天心情是不错。”看到杨树一脸纠结的模样，蔡丹瑶眯了眯眸子，走了过去。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经理那只老狐狸，我现在不管他说什么话，都只能够得听七分，谁知道他在哪儿憋着坏来糊弄我呢。”杨树撇了撇嘴角，但是看到自家媳妇，脸上的表情又愉悦了起来，“不过你这么说了，我就安心了。”
“别贫，赶紧去吧。”将手里的汤殊已经签过的资料整理好，蔡丹瑶摇了摇头道。
很多人都把她们当做是自家老板的晴雨表，但是说实在的……汤殊的心情一直就不是她们能够猜得了的。
尤其是这两年，根本看不出喜怒的……
“汤总。”杨树进去，轻轻咳嗽一声，笑着打了声招呼。
“有事？”汤殊眯了眯眸子，缓缓地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抹深邃。
嗯？杨树心里激灵了一下，怎么感觉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嘞？自家老板这眼神明明让他觉得阴恻恻的，哪里有什么心情很好？
“那个，老板，还是上次那个事情，你不是说没有支持的依据吗，我这边还有一点补充资料。”嘿嘿一笑，杨树眨了眨眼睛，却是不知道这是在缓解办公室的氛围还是为了给自己心里打气。
“补充？”汤殊眯了眯眸子，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愣是听得杨树心脏抽了一下。
这……不是补充是什么？
“说吧。”看到杨树那微微变了的脸色，汤殊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
“是这样子的，我这边又找了一位朋友，他给了我一些比较中肯而且准确的消息……”杨树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
什么时候，他说谎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肯定是因为今天办公室的氛围不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还有吗？”勾了勾唇角，在杨树说完了好一会儿，汤殊才坐直身子，抬起头，乜向他。
“完了。”杨树愣了愣，感情刚刚是以为自己还有没有说完的？
“杨树。”点了点头，汤殊静静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渠道的朋友了？”
“啊……这个，这个是一个意外。”杨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他怎么就觉得刚刚自家老板这句话是那么的讽刺呢？
就在杨树以为汤殊还会说什么让他继续尴尬的话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下去做了。”
“好……啊？”听到前面半句，杨树觉得自己可以松了一口气，以自己对老板的了解，能够让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会再次认真审核，但是最后几个字，却让他瞬间在风中凌乱了。
啥意思，已经让人去做了？
“我已经让人去考察了，明天应该会回来，明天做好和他交接的准备，这个案子，你是主导。”眯了眯眸子，汤殊静静地看着眼前张大了嘴巴的人，眸子深处晃过一抹笑意一晃而逝。
“不是，汤总，你什么时候让人去做的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闭上自己张大的嘴巴，杨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把那口到了喉咙的血给咽下去。
“昨天晚上。”汤殊挑了挑眉头，下巴微微往上一抬。
“昨天晚……”杨树咀嚼了一下这几个字，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正和谢水清一起，心里莫名的有点做贼心虚。
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呢？
“那汤总您咋不早说啊。”杨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做的决定，今天早上与你说，这个时间点有问题吗？昨天晚上你不是有朋友要见面，我觉得那个时间段打扰你不太好。”汤殊微微一笑，将杨树刚刚送过来的资料打了开来。
这……杨树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他没有听错吧，自家老板刚刚，居然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而且，这些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某种控诉呢？
但是这么一来，杨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压抑着自己的氛围，已经消散了许多。
摸了摸下巴，杨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轻轻咳嗽一声，试探性地问道：“老板，您昨天晚上去干嘛了？”
杨树问了这句话之后，就觉得自己可以走了，因为问也是白问，这个人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就更不要说回答自己了。
然而，让他再一次震惊的是，汤殊抬起头来，竟然还对着自己笑了一笑。
如果说这一笑，可算是笑得他头皮发麻。
那么接下来的这句话，几乎是要让他魂飞魄散了。
“昨天晚上我去了孟子凡的晚会。”汤殊看着杨树那一点一点扩大的瞳孔，嘴角的弧度微微又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