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芸看到她提到的孩子不是“小少爷”，而是“小姐”，尽管她说话颠三倒四不清不楚，可还是让她某些已经熄灭的想法再度复燃。
她愣愣看着繁星，繁星也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伸出小手拉了拉她的手，“方舟姐姐，你怎么了？”
方舟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依旧盯着她看。
繁星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方舟姐姐？是不是爸爸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闪闪，闪闪帮你教训他。”
方舟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的轮廓和自己很像，可里面的眸子幽邃深亮，像极了陆行川。
她五官立体，隐隐也透着几分陆行川的模样。
“闪闪……”她将繁星抱在怀里，“你爸爸有跟你提过你妈妈吗？”
繁星愣了下，脸陡然拉了下来，“我没有妈妈。”
和前几次提到她妈妈时不同，这次繁星明显是带着抵触的情绪的，方舟拧了拧眉，“闪闪，每个人都有妈妈的，你告诉姐姐，你有没有见过你妈妈？”
“我真的没有妈妈呀。”繁星嘟了嘟嘴，睨了她一眼，“我只有爸爸，爸爸从来没提起过闪闪的妈妈，所以闪闪是没有妈妈的。”
方舟抿了抿唇，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了陆行川和沐星辰的婚纱照，“闪闪在家里见过这样的照片吗？”
繁星被她这副模样弄得不知所措，转了目光朝着她的手机屏幕上看去，“咦？”她有些惊讶，“这不是姐姐和爸爸吗？你们是什么时候照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们拍照为什么不叫我呀？”
方舟眉梢动了动，看着懵懵懂懂的小繁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样子，分明是真的没见过。
她心口处的某根线突然松了，呆呆的看着陆繁星。或许真的是自己敏感了，又或许自己还是有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希冀。
她曾经的那个孩子是她和十七的，不可能跟陆行川有任何关系，更不可能跟陆行川相似。
况且，当初孟芸知道她的孩子并不是陆行川的，怎么可能用孩子的借口劝她和陆行川缓和关系。
可这么多年，陆行川的身边除了一个沐星辰，一个付文琦之外，哪听说过其他女人？
方舟的脑子有些乱，繁星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蹭了蹭，“姐姐，闪闪真的没有妈妈，就算有，闪闪也不喜欢。”
“为什么？”她愣愣的开口。
繁星看着她，“因为一个人的喜欢就只有这么多，闪闪喜欢爸爸，也喜欢你，已经把所有的喜欢用完了。”
方舟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姐姐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繁星睨了她一眼，“切”了一声，“你明明最喜欢爸爸了，以为我不知道呢？”
“才没有，姐姐最喜欢闪闪了，如果不是因为闪闪，姐姐才不愿意理你爸爸呢。”方舟脸都不红一下。
“真的？”繁星表示怀疑。
“当然。”方舟不假思索，“所以闪闪，你能不能答应姐姐一件事？”
“什么？”
“今天姐姐问你妈妈的事，不要告诉你爸爸。如果爸爸知道就不会让姐姐再见闪闪了。”
杨老师坐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大狐狸忽悠小狐狸的过程。或许连方舟本人都没察觉到，这两人长得并不像，可神韵出奇的相似。
陆繁星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看着她重重点了点头，“那姐姐要给我买很多零食收买我。”
方舟看着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空落落的。此时看着陆繁星，她觉得今天不顾一切跑到学校来的这种行为简直冲动极了。
还没等她回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杨老师抬起头看去，陡然间一愣，下意识站起来，“陆先生？”
方舟一愣，抬起头看去。
陆行川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是漠漠的神色，和他对视的片刻，方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陆行川只是睨了她一眼，温淡的视线落在杨老师处，“杨老师，麻烦你了。”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杨老师看了看方舟，适时退了出去，“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聊。”
繁星看到陆行川眨眨眼睛，又看了看方舟，似乎很疑惑两人为什么都会过来，迟疑了片刻，她从方舟的身上下来，朝着陆行川扑过去，“爸爸，你是过来接我和姐姐的吗？”
“嗯。”陆行川发出一个单音节，低头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方舟的身上，“怎么跑这儿来了？”
方舟心口处颤了颤，扯了扯唇角想扯出一丝笑，可扯了扯，却发现她此时的动作徒劳无功，“我想闪闪了，想带着她出去玩。”
陆行川动了脚步朝着她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漠漠无澜的眸里透着一股凉气。
她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但她吃准了陆行川会纵容她。
陆行川这次倒没想跟她玩攻心的游戏，直接开门见山道，“去了精神病院？”
“我跟着你去的呀。”方舟嘟了嘟唇，说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我没安全感，就只能跟在你身后了，我以为你是要去见别的女人。”
陆行川冷嗤了一声，“方舟，别在我面前演戏。”
方舟愣了下，收起了笑，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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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川眯了眯眸，沉沉看了她一眼，眸里的光讳莫如深。片刻，他弯腰将陆繁星抱了起来，转身向外走。
方舟愣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
他顿下脚步，回头睨了她一眼，“还不快跟上。”
方舟立刻勾了唇角，抬起脚步跟上他，“我们去哪？”
“你不是想带着闪闪出去？”他眉心沉着，方舟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莫名的凉，明明已经进入了夏天。
他言语中或多或少夹着对她的讥嘲，方舟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小心翼翼起来。陆行川这个人实在难以捉摸。
“你不忙吗？我可以自己带她去。”
陆行川回头扫了她一眼，“你不是想了解我的过去？我带你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