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情点点头，“您说的对。”
“我们言归正传，陈院长那里，国娜娜的资料并不多，但她应该是从阳历的生日推算出的八字。”田叔说，“这说明什么？陈院长是研究过这类玄学易学的。而同时，很多玄学易学又都是相通的。”
“意思是”蓝小情忍不住打断了田叔，“陈院长也会一点点奇门了？”
“应该是，至少我猜测是的。”田叔点点头，他又点燃了一根烟，依旧是那一系列动作，依旧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两个女士，同样是将烟头搭在烟灰缸的一侧。只不过，他每次点燃的烟，都不是吸完的，而是自己慢慢燃尽的，“我能理解一位母亲想要再见自己亲生女儿的迫切心态的，然而，她也是不接受现实。女儿已经死了，她亲手料理的后事。这世上，失去孩子的父母，有千千万万，每一个也都有执念。但并不是，每一个都会像她一样，拼命一定要把人要回来似的。”
“我能理解……”
“到底你是女的，看问题感性多一点。”田叔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理解，只是她后来所思所想，都有点损害他人利益了。还有，你田婶是真的同情他。所以啊，她也站在他这边了。”
“她陈院长她要做什么呢？”蓝小情皱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真像那些小说里，电影里拍的那样，拿一个人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或者说，要借尸还魂，换了一个壳？这真的不是拍电影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不懂奇门。不过，从们闪烁其辞的表现上来看，栗爷爷陈院长甚至是你们田婶也都明白，他们要做的事，必定需要国娜娜的帮助。而这帮助是哪一种帮助，可就一言难尽了。”田叔说的有些艰难，好象有些事他也不很清楚一般，“那时候，陈院长让田婶和我想办法，一定要领养到国娜娜。可是，到后来，我才纳闷，她如若真的需要国娜娜帮助施奇门禁术，应该是让栗爷爷收养国娜娜才对，也才更方便教授这门学问，又怎会把我家也牵扯进来呢？”
“是啊。”蓝小情脱口而出，也在发出这个疑问。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在后来才得知了另一个答案。”田叔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看着蓝小情的目光有些飘忽了，但很快又变得凝重而和善，“姑娘，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可能，你得知了我给你的真相，在你看来，这真相也并不是真相。你懂吗？”
“咦？”蓝小情不明白这莫测高深的说辞。
“坦白说，当初若说是我们共同守护的一个秘密，牵强了许多。”田叔说的时候，表情依旧时平静。这是个喜欢思考的人，心思细腻，应该也会在四下无人之时，经常会想想所有的过往。而他想来最多的，应该就是两个孩子了，这事在他心底是个烙印，他想来想去，应该也不会想明白什么，一切只怪做命运好了。
“难道不是秘密？”蓝小情皱眉，“很多人都知道么？”
“这倒不是，不一定很多人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也不懂，在当时，我也说过了，很多人都得栗爷爷有成见，有误会，对他也有很多诋毁，只因为他的儿子大宝的情况，他又时常跑来福利院，找的又是田佑基和国娜娜，这两个很多人都很想领养，很想亲近培养感情，但又被他们霸占了的孩子。”田叔说到这了，笑了笑，“说来也算是吧，后来我们不也是这样么？喜欢谁，就是要霸占和拥有谁，这难道不对么？”
“……对。”蓝小情感到自己无言以对，想到了历天秤之前的种种表情。若真说什么霸道总裁情节，他也没做到位哦。
“关于那个禁术，其实也没那么复杂。”田叔说，说的时候并不如谈到两个孩子那般的温柔或者是凝重，仿佛这一个环节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最重要的，“栗爷爷同我讲过，我虽然一窃不通，但到底能听得懂深入浅出的话。奇门是个不错的学问，若是会点皮毛，在那个年代，恐怕也够吃一辈子的了。只不过，很多研究这类玄学的，都要承担业力，尤其是给人测算一类的。”
“这个倒是的。”蓝小情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徐老板，继而，想到了王奶奶。她的案子也还是没有破，究竟是不是田佑基，这一切已经压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喘不上气来了。他们现在把在这里的，当年有联系的人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企图从他们身上挖到所有的真相。蓝小情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但心底，因为时间的推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些修习这些东西的人呢，有的真的很清高，就比如栗爷爷这样的，不过他到底是有家庭，有孩子，有正常生活的人，他性格再时倔强，也不至于像是那些古怪的世外高人。和他正相反的，还有一类人，的确图财害命，心术不正。是靠着自己的这一点能力，做损害别人利益的事。其实这也还不算什么，伤人性命的事，暗地里也不是没有。”田叔说，“在这两种人之上，还有一种人。是真正的高人，但他们的结局，一般怕是比那第二种人还惨。”
“咦？”这让蓝小情不明白了，“应该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没有好下场啊。”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吧？”田叔像是在征求蓝小情的同意，“但其实并不是，这就是奇门这门学问的邪门之处。它真的会让人走火入魔，且不论禁术之类的了，那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修习的。更可怕的是，它本身研究的过多，就会影响人的精神状况和身体健康。很多人研究到头，甚至都没有碰过禁术，只是普通的研究，最后也走火入魔了。”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很多人，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已经是个妖魔了。”田叔说的很是恐怖，但听来，更多的是感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那些不碰禁术，但真的热爱这门学问的人，不惜最后走火入魔，也愿意去继续研究，探索。甚至在想尽一切办法要让这个结局不会出现，以使更多同他一样热爱的人能一生研究，还颐养天年。”
“这愿意很好，也是应该的呀。只不过，那些人就牺牲了。”蓝小情点点头，也跟着田一样感慨了，“那栗爷爷呢？他应该也是研究了一辈子吧？他为什么没有事？”
“首先，大宝的事其实也是他们的恶报了，毕竟这门学问的起因就是邪门，还是不放手，坚持做研究，还要靠这个发家致富，这已经要走报应的。这样，没有报应在他们自己身上，而是在自己的后代身上。这更让人心痛，不是吗？”田叔笑着看了看蓝小情，“你没有做母亲，你不了解，栗奶奶的痛苦怕是只有陈院长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