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记得，很多人使用禁术，为的是要使一个人发生改变。亦或者说，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然而，想让一个活着的人死，那何必用什么奇门禁术？他们能用的方法太多了，想避开自己的责任，也有无数个方法……”
“等一下！”蓝小情突然打断他，表情像被针扎了一下，“对呀，他们这样的人，想让一个人死，那简直时易如反掌。或者说，想弄死一个人，自己的手不沾血，太容易了，对于他们来说，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可是……”
“可是，还是被田佑基用如此的方法杀死。”历天秤接着她的话说，“他究竟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而不是其他千万种？”
历天秤此时突然放下手机，疑惑地皱眉，“这个我们是不是有时候忽略了一个可能性，国娜娜这个人，究竟对他们是有利还是有弊？”
“咦？”见历天秤难得发表意见，蓝小情也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当即思忖起来，“国娜娜，她是他们两个人的发小。但中途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交集，最密集的交往应该就属李耀威回国后那段日子了。那时候他们是情侣，我们假定他们就是真的有了感情，或者说没有感情，国娜娜被骗了，无论如何，她是跟这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可李耀威对国娜娜若是真没感情的话，应该对也没有什么感情。甚至，我怀疑他都没亲眼见过这个孩子。”
“但是，田佑基一直在照顾她们母女俩。”余姐说，“他的目的是什么？是真的照顾，还是监视？”
蓝小情皱眉，摇摇头，“当初和贾阿姨聊天，我们几乎都百分之百确定，田佑基是对这母女俩有感情的，当然不是男女之情。或者说，他的感情建立在另一个人也存在的基础上。”
“李耀威？”老赵点出这个人。
“对呀。”蓝小情继道，甚至口气都有点急了，“你当时也在旁边，贾阿姨一直在说，田佑基在后来，经常会去看望国娜娜母女。那时候还是小婴儿，她什么都不知道。而田佑基去，除了是照顾她们的生活，那表情和反应，贾阿姨若不是过分解读和猜想了，就应该是很想透过国娜娜这对母女，来探听李耀威的情况。”
“这么说的话，那田佑基对李耀威，也是不确定，甚至是监视喽？”余姐疑虑地说，“也就是说，田佑基和李耀威之间，存在着不确定的关系。或者说，他俩很可能也在相互观察。至少在那个时候，是这样。”
“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在明，谁在暗？”老赵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目光瞟向了徐老板一下，又调转了目光，“甚至，他们究竟谁在牵制着谁，谁在上，谁在下，也不确定。”
“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田佑基是李耀威的追随者。但徐老板所说，这个李耀威，又好象在后来很惧怕田佑基？”老赵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什么？”
徐老板目光微动，一直微垂着的头抬起来，看着众人。似乎感觉，自己在这个时候有必要说点什么。然而，他思忖了片刻，还是只叹了口气，“这说来也倒是奇怪，李耀威一直称呼你们口里的那个田佑基为小田。按这个思路，他应该是至少年龄比田佑基大，没有用尊称，用的是昵称，应该也是一个稍微在高位的人。但后来，我有好几次，都感到他提到这个人，或者是在接触他的时候，十分的谨慎，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忌惮的。”
“这是为什么呢？”余姐随口道出所有人的疑惑，“会不会是在他们相处的时候，中间发生了什么。”
“若真是这样，也与他们所做的事有关。”徐老板说，几乎是笃定的，“李耀威是个危险的人，但他只是将我囊括在他的麾下，希望我能为他所用。他知道我不会轻易答应他使用禁术，他就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方式。让我自己破了戒，到时候被他邀请，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但是他对你采用的并不是邀请，而是威胁利诱？”蓝小情看着徐老板，有时候，感到这个人也有琢磨不透的地方。尽管他几乎交待了自己的半生，连对一个女子又爱又轻蔑的婚外情都摆上了台面来当故事说，她还是看着他，觉得他有秘密。
“那国娜娜呢？”老赵又提出了一个人，“这个女人加入这个关系，三个人，又是自小在一起过的三个人，他们之间会出什么样的问题？”
“哦，对了，我们后来见到了国娜娜的同学”蓝小情这才想起来，她在寻找老赵的过程中，见到了王新则和姜澜的事，还没有告诉老赵了，“不不，严格地说，是田佑基的好同学，好哥们儿，他们一起读的中学。他中学的事，还有他中学的女朋友，我们都已经找到了。”
“哦？”老赵闻言十分诧异，“你们怎么不早说？”
蓝小情哭笑不得，“没来得及啊，从刚刚到现在，都太……匆忙了。”何止是匆忙，简直惊心动魄，绑架杀人案都差点闹出来。
“说说说看。”老赵这一下停止了走来走去，找了个地方坐下，还特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蓝小情，一幅等着听故事的架式，“你们是我猜猜看，是从田叔田婶给的那袋旧东西里找到的这两个人？”
“没有错，那袋东西，除了一沓中学时的旧试卷外，就是两本同学录。”蓝小情说，“我们之前也分析过，他故意留下点东西，以延长田叔田婶对他的思念，从而达到让别人对念念忘，但又见不到他的目的。他想报复这对夫妻，故意给出点希望，又让这希望一点一点的破灭。”
“嗯。”老赵似乎对这一点并不太感兴趣了，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我从同学录中找到了很多电话号码，一个一个地查了。最后只查到了这两个人，可好巧不巧，这两个人就是在当年，和他关系最亲密的。”蓝小情说，“一个是他的好朋友，一个是她女朋友。”
“该不会是三角关系吧？”老赵故意八卦了一下。
“咦？”蓝小情挑眉看他，“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查到了？”
老赵一怔，哭笑不得，“我我不知道啊，我瞎猜的。”
蓝小情耸耸肩，“被你猜个正着儿，他们的确如此。而且，这两个人提供的，信息量巨大。田佑基在学生时代，就是个诡诈的人，很擅长伪装。才不过十二三岁，就已经类似于校园凌霸事件的主角那一类。”
“他校园凌霸？”老赵皱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