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在以前就说过,线索不要留的太多,会干扰到自己人。他在英国的时候,我们合作,他就是这么做的,有两次,我们也是凭着他留下的线索,营救到他了。”
“真的哇?”
“你好,房卡还给您。”
余姐敲了敲前台的使桌子,下面趴着个人,不是刚刚那个睡不醒的女人了,这回换了个男的,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一样也是在睡觉,看着余姐,也像在看梦里的人,一副迷离朦胧的眼神,“唔?”
“房卡还给你。”余姐又重复了一遍。
“哦,退房啊?”那做春梦的男孩急忙翻着被压胳膊下的入住记录,是的,这间旅馆居然还是手写登记的入住记录,“叫什么名字?哪间房?”
余姐和蓝小情同时翻了个白眼,“不是退房,是还给你房卡,我们来找人的,没找到。”
“找人?”做春梦的男孩皱眉,回头看了身后员工休息室的房门,“媳妇”
啊?
两人诧异,互看对方一眼,交换了咂舌的目光。这么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已经结婚了?呵呵,当然了,下一刻,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的,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挺着个大肚子,精神状态倒是挺好,但看到男孩的时候,态度不怎么好,“干嘛啊?”
“不是住客,你怎么还给房卡?”
女孩子很漂亮,像是个高中生,她抬眼看了蓝小情和余姐一眼,“没有啊?”
“不是你给的?”做春梦的男孩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目光又左右游移了一下,“也没看见别人啊?”
“那也不是我给的,不是房客我给什么房卡?”
“可是,她们不是房客,拿了房卡来还?”做春梦的男孩又追问。
“反正不是我给的,谁给的你找谁去!”女孩说完,一转身又回了休息室,动作利落,从背后看,也不像是怀孕了。
做春梦的男孩被呛了一下,有些没面子,轻咳一声,看两人,“是她给你们的吗?”他很明显还是不相信,找她们求证了。
余姐笑着摇摇头,“是一个年纪有点大的,女的。”
“唉!妈”做春梦的男孩又喊了一声。
休息室出来的不是那个给房卡的女人,还是刚刚那个高中生妈妈,“不在,你乱喊什么?”
“是妈给的。”
“那你给我道歉!”女孩嘴上不饶人,“是妈给的你不问清了,就质问我?”
“问问怎么了,你这人还不能惹了?”做春梦的男孩脾气上来,站了起来,个子很高,比那女孩高出许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从头到尾都没我的事,我被你质问一顿,你还想干嘛?”高中生妈妈虽然个子矮,但脾气大,嗓门也不小,甚至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丈夫,“妈给的房卡,你问妈去!”
“我当然问,她去哪儿了?”
“超市,也可能打牌去了,我也不知道。”高中生妈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知道,迷迷糊糊的,和你一样。”
此时,门口又聚集来了两个人,穿的很脏,很旧,看上去和刚刚下工的二大爷差不多。蓝小情有些明白了,这间旅馆,价格便宜到民工都可以入住,所以才会这么龙蛇混杂。那个做春梦的男孩好象也不是脾气太大的人,懒得再和自己媳妇吵架,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忙,就瞪了高中生妈妈一眼,自己坐下先接待别人。
他办入住也是利索,记了名字和身份证号,给了钱,直接就给房卡。
等两个民工都拿了房卡走了后,他才注意到余姐和蓝小情还在那里。他才想起来,“哎,你们来找谁的?”
“1909房的。”
“他?”做春梦的男孩听闻后,又转身,大喊,“媳妇”
“又怎么了?”高中生妈妈推开门出来,手上拿着手机,上面屏幕显示的是在玩王者荣耀,“被你一喊,我又死了。”
“多死几回就好了……”做春梦的男孩不耐烦,好象对她玩的也很不屑,“我问你,那个1909,几天没回来了?”
高中生妈妈闻言,脸色倒是严肃了些,“他没给钱。”
“啊?”蓝小情诧异,“你说1909号房没给钱?”
“不是不是,是前几天他找我媳妇借手机充值,还说要让我媳妇用她的支付宝给充,他再给我媳妇现金。等充好了后,他忽然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反正他人也跑不了,让我们等他回来。不过,他房卡在手里,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两天,都没看见人。我媳妇还上去找过他一次,门没敲开,以为睡着了。他还没结账,行李应该还在,就想着等等,可是好象好几天都没见着人了。”
那个高中生妈妈跟着点头,一脸愠怒。
“支付宝?交手机话费吗?”余姐看向那个高中生妈妈。
“对啊。”高中生妈妈说着退出了游戏,打开自己支付宝,找出一个缴费记录,举到两人面前,“就这个号的,是他的手机号吗?”
“我看看。”余姐看了,迟疑了一下,才道,“是是他的。”
“可是我们打了,打不通,不是空号,是没人接,一直没人接。”高中生妈妈很是烦燥,“他是谁啊?你们是他什么人?他再不来,我就报警了。”
“你先别着急,小妹妹。”余姐安抚她,“他让你交了多少钱的话费,我替他还。”
“真的啊?”高中生妈妈虽然已婚怀孕,快要做妈了,但情绪上看来还是个易受各种影响的小孩。
“当然了,我们是他的朋友,应该的。”余姐说的很笃定,甚至现在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加你微信吧,给你发红包?”
“好!”高中生妈妈开心极了。
“对了,那天,是哪天啊?”余姐问,“就是他让你帮忙充话费的那天?”
“哦,是……是这个嘛。”高中生妈妈又一次举起手机,支付宝上显示了时间。
“嗯嗯,谢谢!”余姐给高中生妈妈发了红包,交了房卡后,本来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他的房费还差几天?”
“一个多星期吧。”做春梦的男孩说,“记得到月底最后一天,他要了一个月的。他让交话费的那天,我们就查过,他也交了押金,全算上,最多撑到月底最后一天。”
“我们再交一个月的,房间你给我们保留,可不可以?”
“行啊……哎,他什么人啊?”做春梦的男孩本来一口答应,开心的很,见钱眼开,旋即又留了个心眼,“他怎么不回来了?他惹上什么事了吗?”
余姐叹了口气,掏出自己的记者证,“他是我同事,是记者,在外采访呢,这几天应该是去景区拍照,才没回来,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坏人哦。”
“那就好,那就好,一个月的房费,950。”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