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这是在哪里？”视频里，蓝小情见老赵的模样依旧憔悴，似乎不是精神不好，应该是就长的那个样子吧。
“宾馆啊。”
嘭！老赵开了罐啤酒，咕噜咕噜，喝的爽，“这个宾馆没，我开4跟你视频呢。”
“哦。”蓝小情翻了个白眼，蓝家的大屋，因为她和子晴哥哥不住了，早就不办宽带了，她手机所有的使用都是用的自己的流量，“难怪好几天都找不到你人呢？合着是怕花钱？你不回个信息，别人会以为你出事了，知不知道？让人担心？”
“出什么事？”老赵一脸不屑，一罐啤酒喝完，他又开了一罐，喝一口，放在一边，像是准备好要“开聊”了，“我这不是怕经费不够，回不去了嘛。”
蓝小情无奈，撇嘴，“你要我现在给你转点？”
“不不，不用，除了客户，我还真不花女人钱。”老赵笑笑，这是蓝小情第一次见他笑得腼腆坦诚，其他的每一次，不是不屑的冷笑，就是神经质或是皮笑肉不笑，“我跟你说正事吧，我现在在云南，这里风景真是不错，可开发的太过，当年的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了。当年妈妈带着至少来过这里六次，每一次应该都住上了至少一个月，她们没有固定的住处，来了也是住便宜的旅馆。妈妈收入不算高，还带个孩子，生活一个月的旅馆钱，应该是她省吃俭用，存了半年，一次性都花掉了。只不过，我能找到部分入住记录，和火车票的购票记录，就算是比预期的概率高，但我实在找不到她们母女在这里生活的一个多月，每天都在干嘛？总不能是旅游吧，这里别说倒退十年，还游不了呢。”
老赵应该是喝美了，滔滔不绝。应该也是信息量太大，他一次性都说不完。
“找不到吗？”
“唯一有一个线索……”老赵有点羞涩，目光躲闪着，不看屏幕，手还刻意捂着嘴，轻咳一下，好象蓝小情就在他对面，而不是隔着在千里之外一般，“你……你应该说的对。”
“咦？”蓝小情一怔，“我？我说的什么？”
“护士大姐。”老赵不似刚刚的口若悬河，反而支支吾吾的，问一句答一句，不说全部。
“护士大姐？啊，我记得，然后呢？”蓝小情都有点急了，嫌老赵墨迹，“你说呀？”
“我说，你说的对”老赵也不是慢性子的人，要面子但还是一挥手，直说了，“我直说吧，你上次说，那个护士大姐，一定还知道一些妈妈的秘密，但故意告诉我，很有可能是隐瞒我的，这个你很可能说对了。”
“啊？”
老赵皱眉，本来就感到没面子，这下又见蓝小情这么兴奋，更觉得自尊心受害，“你只是说对了一个，也还没证实，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我我没有啊。”蓝小情哭笑不得，“我只是没想到，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可能是对的的？”
“我也只是猜测。”老赵很喜欢用这个词来描述，他皱眉，按着太阳穴，思忖着说，“蓝小情，你是女孩子，我问你啊，你如果有一个好朋友，但是不能常常见面，或者说，你妈妈叮嘱你，不许和哪个坏孩子玩，但是你觉得那个好朋友不是坏孩子，你很喜欢和他玩，那你会听妈妈话吗？”
蓝小情挑眉，莞尔，“当然不听啦，唉，白白，哪天你爸妈不让你和我做朋友了，你听吗？”
“当然不。”欧阳白白翻了个白眼，坐在那里，拿着蓝小情和老赵的视频聊天当故事听。余姐坐在另一边，也绕有兴味。
“是啊，所以看来，也不会喽。”
“？”蓝小情挑眉，思忖着，“啊！”
“你又怎么了？”老赵嫌恶地看她，“你又抽什么疯？”
“是”蓝小情都有点要呛到了，“护士大姐的女儿？”
“没有错。”老赵点点头，头点的有些沉重，“我真的不确定，但我的直觉挺准，不比你们女人的差。我在这里居然意外找到一家当年妈妈住过的旅馆，当然旅馆不是当年的样子，现在已经装修的很小资，作为旅游周边捆绑销售了。但是，这里的老板还是当年的老板，店就是他的，他守着一间店，生活了一辈子。我来这里打听，他居然记得，不知是什么原因记得。总之，在我看来，是个有情怀的人吧，才会记得故人。总之，他记得妈妈和。他和我说，对这对母女印象很深，可是又说不上来怎么个印象深，因为什么而深，反正，就是一直都记得，我一提他就记得了。”
老赵说完，轻咳一声，继续说，“我问他了，记得最多的是什么？他说是写信，那个小女孩，总是来找他买邮票，买很多邮票，都贴在一个信封上，她给好朋友写信，她好朋友集邮，回去会把信封泡水，把邮票揭下来，不破损，再晾干，收到集邮册里。”
“那那是寄去重庆么？”蓝小情心都砰砰跳起来，如果是，那极有可能是寄给护士大姐的女儿啊。
老赵点点头，“是。”
蓝小情眼里都冒了光了，仿佛看到了极大的希望。
“不过，也不能确定是给谁啊。”老赵说，“本来就在重庆生活，给谁都有可能啊，万一是关系要好的同学呢？”
“哦，是有可能。”蓝小情有点沮丧了，“那你能找到护士大姐的女儿么？”
“能是能，不过我猜想，我找护士大姐的女儿，还是要避开护士大姐为好。”老赵这么说的，“你想想，当年应该是妈妈抑郁症，不知什么时候抽风，和护士大姐闹的绝交。那时候，我故意护士大姐也是不和她计较，既然她要绝交，也就绝交吧，不联系就不联系了。而且，那个年代啊，和现在真的不一样，现在有，有微信，可以打电话，发视频，倒退十年，手机都有点稀少，只要不想着和对方联系，基本上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是啊。”
“我估计，那个护士大姐，也被那个神经质的女人气的够呛。”老赵说，“我猜妈妈带走的时候，好象也叮嘱了不让和护士大姐的女儿联系，不过应该不会听。当然，这头儿，护士大姐出于保护自己的女儿，也怕会被妈妈带的也神经兮兮的，影响自己女儿，可能也会叮嘱女儿不要和她再来往了。”
蓝小情笑了笑，“这思路对的，然后呢？”
“这是我猜的啊。”老赵失笑，“但是，想必，两个小姑娘，不会因为现实的阻隔，距离的远近而影响伟大的友谊？反正，她们应该还会有联系。我是想问问，你们女孩们之间，会说心里话不？”
“当然了。”
“这就是了，很有可能，被妈妈带走之后，住上了寄宿学校，她经常和那个好朋友保持信件的往来，还在做朋友。”老赵挑眉，“那信里的内容呢？她会说什么？”
“我明白了！”蓝小情点点头，“很多真相可能就在那个女孩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