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说的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更不靠谱了。”
蓝小情挑眉，人也轻松多了，毕竟不是真的，就当听故事了，“是什么？”
“还是移魂。”
“移魂？”
“对，就是其实羊羊是真的因此已经死了，就如同咱们常说的，命里如此，活到头儿了，阎王叫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的意思。”老赵说，“然而呢，羊羊是在某种因缘巧合的情况下，她的命数，或者说魂魄与人做了交换，所以她活了下来。可若是如此的话，也就是说”
“另一个人死了。”蓝小情听得明白，“一个本不该死的人，替她死了？”
“对。”老赵沉重地点点头。
“那那个人是谁？”羊羊感到毛骨悚然，“是她身边的人吗？”
“这个灵媒就特意和我讲清楚了。”老赵说完，将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像是在喝酒一般的豪爽，“一般呢，做这种移魂的，真的是有先例的。厉害的灵媒都会做，但不会真的去给人施这种术法。原因呢，其实，很简单，既然说到了是移魂，那就说明必定是有两个人的魂魄来交换。死的是肉体，魂魄跟随着肉体一起消亡。那这种情况下，必须得是两个人自愿，否则灵媒再厉害也做不到。当然，也不会去给人做，在一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代替另一个的肉体，做了交换，替人去死，这不是缺德吗？”
“是啊。”蓝小情不自觉地就应了一声。
“还有，第二种，即便是另一个人是自愿的情况下，施术是可以，但结果反而可能更复杂。”
“更复杂？”
“对。”老赵说，“按照他们的说法，即便是两个人都自愿，但局限性更多，这就好比……得了特殊的重大疾病，你需要别人为你捐献个什么器官，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符合捐献条件的时会比较多呢？”
“亲人。”蓝小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此。
“对，还有呢？”
“配型喽。”蓝小情说，“不是要做各种检查，配型合格，即便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也可以捐献吗？”
“没有错，一个道理，这个也是一样。”老赵说，“首先，羊羊没有亲人，她身世本就成迷，加上那场车祸是个意外，而一般想做移魂，需要灵媒施术，且花上大笔金钱的人，都是得了不治之症，不想死，才采用这种方法的。可他们是提前知道自己要死了，而羊羊的车祸，很明显是个意外，除非她能预知自己要出这个车祸，提前请了灵媒，这明显说不通。”
“嗯。”蓝小情应了一声，继续静静听着。
“可若不是的话呢，这灵媒的话也说不通了。第一种不可能，第二种也不可能，那他所说的也不成立。”老赵说，“我听完了，也是如此怼了他。他还是不服气，就说可能性也是不没有别的，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算不算？”
“算不算？”蓝小情也想问。
“我到底还是好奇，若他把能说的都说出来。”老赵说，“这千万分之一，我反而觉得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了。”
“是什么？”
“还是移魂，但确是另一种。”老赵说完，也皱了皱眉，似乎自己的理智这一关自己都难过去，“大概的意思是，羊羊应该是有个和她灵魂的频率十分相象的人，那个在那个时候，与她魂魄交换了。”
“也就是说，真的有另一个人死了。但不是羊羊身边的人，也不是经过什么特殊的手段把魂魄和她交换了。只是那个人比较倒霉，凑巧和她很像，又在巧合的情况下，替她死了？”
“这也说不过去吧？”老赵笑了笑，“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蓝小情点点头，附和着。
老赵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好象是因为和蓝小情又说了一遍当年的事，有了抒发的机会，整个人也放松多了，“哎呀，都三点多了，太晚了，睡吧。”
蓝小情哪里睡得着，莞尔，“老赵，谢谢你，你也快睡吧。”
“我明天一早的火车，怕是不敢睡了，误了点罗成可不给我补。”老赵调侃着，此时余姐也凑过来了，他打了招呼，两边都挂断了。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日光灯在深夜里他灼得眼疼。久久不能平静的是蓝小情，余姐似乎是事不关己，且也已经历过了一部分，是以有些昏昏欲睡了。
“你怎么看？”蓝小情知道余姐困了，但还是想拉着她陪自己。
余姐打着哈欠，睡眼惺松，“老赵走火入魔。”
“咦？”蓝小情想不到，刚刚老赵激动地说了这么久，最后在余姐这里只得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不觉得吗？”余姐翻了个白眼，“他说的简直越来越离谱了，怎么可能嘛，什么魂啊魄啊的，还巧合成那样，写小说得了。”
蓝小情挑眉，“难道没有一点点值得讨论和研究的吗？”
“值得，值得值得值得”余姐敷衍的很，“只不过，一点都不值得在深更半夜三点多讨论这个话题，”
“好吧。”蓝小情觉得也对，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想到刚刚所聊的内容，还有些脊背发凉，“哎，你说，若真的那个灵媒没有骗人，羊羊是不是个很特殊的人啊？或者她身上有一些秘密，她还没来得及说，也可能，她父母还没来得及和她讲？”
“可能吧。”余姐躺回到地铺上，盖好了被子，“快睡吧，羊羊已经死了，我也要困死了。”
真是百无禁忌，到处都是什么死了活了的。蓝小情见她没什么兴趣，自己躺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
忽然，这场景，让她想起了那时还不到一年了，她发烧在宿舍里，望着天花板，想着子晴哥哥。之后，呵，是历天秤来敲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总之，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子，就昏倒在他面前了。好在，她是先开了门，不至于自己没人救。不过，她也后悔开了门，因为那副样子，最难看的样子，竟然是见历天秤第一面的样子。
他心里那时是怎么吐槽她的呢？蓝小情想到这里，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哎呀！”
“吓？”黑暗中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余姐，你干嘛？你不是睡着了吗？”
“被你突然笑声吓醒了，你干嘛突然笑，怪吓人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快睡吧，我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一点开心的事。”蓝小情也敷衍，她可不会说实话。
“怎么突然又想起开心的事了？”余姐声音里也带着笑，“行吧，你高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