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无能为力，现在不一定！”
“嗯？”余姐抬头看着蓝小情自信的表情，“小情，你的意思是？”
“我要调查！”
“你要调查历总前女友的死因？”余姐瞪大了眼睛，甚至想过去摸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发什么烧？”蓝小情赶苍蝇一样挡掉她的胳膊，“而且我也没说我要调查那个女人的死因啊，我要调查的是这个灵媒。”
“你觉得与他有关？”
“你也说了，看上去无能为力，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人为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搞的鬼。这么蹊跷吗？当年那个私家侦探为了钱，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想要找到真相，不惜自己出钱请了保镖保护自己也要继续调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这这不是很奇怪吗？”
“也不奇怪啊，可能真的是小题大作，或是过度猜想了。也许”余姐说完顿了顿，耸耸肩，“也许根本真的就是多想了，我记得老赵说过，英国警方已经下了结论，也作了证，就是普通的疲劳驾驶导致的车祸。加上……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时历总的那个前女友，是因为吸毒导致精神有些错乱的状态下被车撞的。而且，她之所以会傍晚出现在那个地方，也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突然发疯，从别墅里跑了出去，什么都没带，不是有预谋的，就是临时控制不住自己才跑出去，还穿着睡衣。可能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的，备不住还是毒瘾发作了才会这样。当时撞她的，就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被下属叫去开临时会议。他连续工作了两个多月，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回去休息一下，还被叫去开会。他是硬着头皮去的，结果刚开出自己家车库，莫名其妙就成了肇事司机了。人还真的死了，更蹊跷的是，他当时是肇事逃逸，可他一口咬定自己当时什么都没看到，也没以为是撞到了人，只说自己开出自己的家的车库就从别墅区开出去了，根本没看到任何人。”
“这和历天秤说的一模一样。”蓝小情嘴角抽搐，她之前听历天秤描述，以为是他自己亲自去查的这件事，原来是雇佣了私家侦探，他可真省事，亏了她还以为他多痴情，死了都尽心竭力地想为羊羊讨回公道，敢情是私家侦探说什么，他就信了什么了，“那个人，是个企业家，成功人士？”
“对，所以也牵扯不到报复，伤害之类的缘故。还有，那个人后来也进行了赔付，也想尽一切办法弥补了，只不过历总的前女友是孤儿，孤身一人，最亲的人就是她那个所谓的丈夫了，可正是因为那个人，她才染上毒品的。”余姐也记得很多细节，“还有，那个使肇事司机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因为当时我也见过。”
“你见过那个人？”这倒让蓝小情诧异多了，旋即也点了点头，“哦，对了，你和侦探在一块儿很长时间。”
“我和罗成陪同他一起去见的肇事司机，他的公司在当时出车祸之前就已经危机重重了，那之后又赶上他吃了这种官司，公司直接就关门了。”余姐说完叹了口气，“他是离婚的，家人并不在身边，前妻和儿子都在另外的城市生活。后来呢，他把别墅卖了，交了赔偿金，还坐了几个月牢。出来后，算是倾家荡产了，他一个人生活了一段时间，还是贷款再次创业。这第二回，事照样做得有模有样，人也算是东山再起，又成功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蓝小情十分好奇。
“应该是个敦厚的人吧，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并不是奸商，很有信用的那种。”余姐说，“我们三人见他的时候，他也还在公司里忙碌，他是老总，但为人也很好。我们一起在他公司楼下的餐厅聊天的时候，时不时都有他的员工过来，给他打招呼。他是个可亲的好人，可以这么说。”
余姐将这个人捧的很高，看样子是十分认可的那种。
“你们不会判断错误吗？也许一切都是伪装，或许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被藏起来了？”蓝小情皱眉，她并不相信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和这么完美的人。
“也许吧？”余姐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笃定，“毕竟我们和他只见过一面，老赵倒是见过他很多次，问的差不多都是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也是同样的。他说同样的问题，他得回答过上百次不止了，从出事那天，被人突然从公司带走开始，直到几年后，还会有人时不时来调查。”
“几年后？”
“哦，应该就是前几年吧。”余姐皱眉，但她也记不得什么时候了，“我只是一面之缘，对那个人也停留在第一印象，我说给你，只是参考。只不过，你刚刚说了，你也不想调查这件事，何必问关于他的？”
“因为我觉得这一切事里，若是都这么邪，一定和灵媒有关。”蓝小情说。
“那也不一定是这个张师傅啊？”
“我的直觉，他大有关系。”蓝小情沉吟了片刻，像是终于理清了思路，“你想想，为什么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且还出现在历氏，他出现没多久，就出事了。而很明显，是见到了金双鱼被灭口的。而金双鱼，应该是历氏里最早接触到这个张师傅的人之一了。”
余姐听得毛骨悚然，脊背都发凉了，她双臂环胸，像是阻挡着一切突如其来地危险和恐怖，“那那我找了他，会不会中了什么圈套了啊？”
“有可能哎。”蓝小情也不是吓唬她，她其实之前就想到了，但并不好意思开口劝阻余姐不做这个情降，“不过，到底你做的法事，是起了作用了，你至少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罗成马上就来，那我在这里多久，他就有多久见不到金双鱼。”
“可是他们应该还会微信上联系。”余姐说到这里有些沮丧了，她并不是消极的人，但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起了执念，很多情绪都开始不受控了。余姐开始坐在那里，颓丧地蜷起双腿，双臂抱着腿，陷入沉思。
“你别忘了，他对金双鱼现在只是满足于微信上联系。但对你呢？他千里迢迢赶过来找你了，孰轻孰重，你自己不会掂量吗？”蓝小情摇摇头，也是哭笑不得。
“他可能是只是为了工作。”
“工作有的是人做，而且历天秤也许多专门派他过来，一切都是他调遣的呀。”蓝小情有耐心，继续劝导她，“你想，你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就跟了我来这里，人都到这里了，打算住下了，甚至历天秤都下了命令要你在这里陪我别回去了，他若是心里没有你，岂不正乐得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