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余姐还是一副高傲的态度，冷冷地挑眉，看他的侧颜。那个角度看上去，十分刚毅，有棱角，还是很吸引人的。
那个女人，也是坐在他旁边，这样看他吧？
“你又笑什么？”罗成已经不知该如何与余姐相处了，仿佛自己一直被嘲笑，“你在笑我？”
“是啊。”余姐冷冷地，神情上看得出的只有不屑，“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
“什么？”罗成脱口而出，是质疑，旋即又明白了，也冷笑一下，“你不是监听了吗？”
“我听到信息量最大的，也是最猛的，就是你打算要离婚，为了和她在一起。”余姐也不可置信自己有一天还要面对和处理这样的问题，她叹了口气，故意不看罗成，“只可惜，她并没有这样想，对吗？”
罗成挑眉，苦笑，“如果你想拿我找乐，你已经做到了，可以吗？”
“你会那样做吗？”
“哪样？”
“如果金双鱼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会为了她和我提离婚吗？”整个房间氤氲着烦乱的气氛，也不知是因为两人手里的烟，还是一个人的过犯。
罗成沉默。
余姐心如刀割，但同时也佩服罗成的坦白，“还好，你没说谎。我之前，从没想过我们真有一天会离婚？”
罗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坐在那里，头仰着看他，一脸莫名其妙的余姐。那表情，罗成这辈子不想再看到第二遍，脸上就仿佛在说：你做错事了，你还有理了？好吧，你有理就有理，我也不和你计较，反正你也不像个男人。
“小捷，你……”罗成顿了顿，仿佛不知说什么好，“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逼你离婚吗？”
罗成皱眉，“我……”
“你这么喜欢她，她也说喜欢你，那你们有没有睡过？”余姐忽然岔开话题，问了个更加敏感的。
罗成摇摇头，“没有。”他特意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余姐还是胸口起伏，转头看看身后的大床，“若是她愿意，你会在我们的床上和她翻云覆雨吗？”
罗成还是皱眉，好象这问题十分难以面对，“小捷，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说的我也太混蛋了。”
“怎么样不混蛋？”余姐继续冷笑，“说你不会把她带回家，这样比较好？”
罗成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小捷，你别逼我。”
“为什么总这么问？逼你什么？”余姐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自己都感到曾经的自己的无知，如何会爱上他？还是自己和他都变了？
罗成弯下腰了，头埋在双手里，整个人像是随时都会从床上跌下去，“小捷，我没想好，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所以，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吗？”
“不是。”罗成摇摇头，脸埋在手掌里，他声音闷闷的，一如自己的心情，“做选择的不是我。”
“金双鱼？”余姐挑眉，同时感到事态的可怕，“她在做选择，在你和江弋之间？原来如此？”
罗成不说话，多年生活在一起的默契告诉余姐，她猜对了，而罗成因为她所猜对的这个结果，已经郁闷了很多天了。呵呵，自己的丈夫在等着别的女人是否选择他，等得焦头烂额。而她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余姐笑自己尴尬。她甚至不似一般被三的女人，等待的是自己丈夫在自己和别的女人之间做选择。
“罗成，你这样丢人不丢人？”余姐丝毫也不想给罗成面子，面子是自己给自己的。更何况，罗成这一回的行为，甚至都已经是将她一起带入了一个丢人的状况当中了。一个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罗成如此卑微，她要如何做才能更好的找回颜面。
“对不起，小捷，我知道我这样，也让你跟着我一起丢人。”
倒是有自知之明，余姐冷笑，“那好啊，你既然在等待，那你的概率是多大呢？金双鱼会比较喜欢你还是那个模特？”
罗成终于抬起头来了，那面孔令余姐感到恶心，“小捷，金双鱼不可能会选择我的。”
“那你还等？”
“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罗成好象快哭了，被问哭了，他继续将头埋在双手里。
“所以说，我和你的关系，是要等金双鱼来决定喽？”
“对不起，小捷，对不起。”罗成不断地说着，道歉。
“若是我做个决定呢？”
罗成闻言又抬起头，这回速度快了好几倍，他疑惑地看着余姐，“小捷，你……”
“别怕。”余姐淡淡地看着他，“我暂时还没想和你离婚了。”
罗成苦笑，点点头，好象放心了一些。
“怎么，觉得被纠缠了？”余姐故意这么问，“你希望我和你离婚，你是一个人了，金双鱼更好做选择，是不是？”
“不，小捷，不！”罗成这回更积极了一些，“小捷，我……我不想离开你。”
“可是你和她通话时，为了挽留她，你说可以和我离婚啊？”
罗成闻言继续埋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余姐不屑地冷哼一声，将床上散落的枕头和被子丢到他身上，“出去睡觉吧。”她已经很无力了，面对这么样一个懦弱自私又贪得无厌的男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和他共处一室。
“尸检报告出来了？”
“嗯。”周刑警声音沉重，简短且有力地回答。
“结果呢？”蓝小情手打着哆嗦，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是谋杀？”
“不像。”
“什么？”蓝小情声音都高了八度，“不是谋杀是什么？周刑警，这是尸检的结果吗？不是谋杀是什么？难不成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自杀？”
“蓝小情，你别激动，喊什么喊？”周刑警是气场很强的人，当遇到有人情绪波动严重，尤其是歇斯底里的时候，他的声音一响起来，带着气场和震慑力，反应能将事情和氛围平息。
蓝小情气势当时就弱了，可是反而，她颤抖的提心吊胆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手都不再抖了，“周刑警，对不起，我不知该怎么办了？为什么不像是谋杀呢？那会是什么？”
周刑警那头的呼吸声也有些怪异，好象自己也琢磨不透似的，“尸检的结果，看起来真的不像是被谋杀。其实从现场勘察上也看不出有人谋杀……”
“肯定不是当时有别人在，你们不是也说看过监控了，只有一个人进了监控室，但是停电了啊，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动了电闸啊。”蓝小情急切地说，这些事已经在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兜兜转转了好久了，“周刑警，不会自杀的，你从她生活的蛛丝马迹里也可以看出，她很积极甚至是很开心地生活工作。她之前更艰难的时候，都没想过要自杀，怎么可能这样死？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想自杀，也可以安安静静死在家里，选择很多种方法，何必用触电？还要在公司里？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蓝小情，你不要再分析了。”周刑警倒是有耐心，安静地听她说完，但他的声音是沉重的，“的死，本来是定性为重要谋杀案件，这本来是不对大众公开的。案件的事，我们作为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家人也是保密的。我会告诉你，是因为你是两案并一案，你是当事人，又是的朋友，又牵扯到你请她协助调查的事，我才通知你的，你这样过渡分析，情绪激动，在我不确定你会做出什么反应和动作的情况下，即便你是被保释出去的，我也有权再度将你拘留，你明白吗？”
周刑警说的比她还多，蓝小情也是静静听完。
“周刑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蓝小情叹了口气，“那你们现在判定她不是被谋杀了？”
“也不是，这里面有事比较蹊跷，所以我才打电话来问问你。”周刑警说。
“蹊跷？”
“对。”周刑警说完，好象还思忖了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个生前有没有什么宗教信仰，或者说邪教信仰？”
“啊？”蓝小情吓了一跳，感到毛骨悚然，“没没听说呀，怎么了？”
“她的死法，看上去更像是被远程操控了一般。”
“什么？”
周刑警叹了口气，“电话里不方便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就有空，那您说一个地址？”蓝小情迫不急待，她怎么可能没空，人命关天，最大的事莫过于此了。尽管已经死了，她更要给她讨公道。
周刑警说了一个咖啡厅的地点，距离蓝小情的住处不远。
蓝小情刚挂断电话，顶进来一个新的，是余姐，“来的正好，你上工了吧？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
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
“我昨晚看到了个事，还是挺有意思的。”
“昨晚？”蓝小情诧异，“我以为你回去和罗成摊牌了。”
“是摊牌了，不过后面的事有意思了。”
“说说看。”
“我偷看了他的手机。”
“哦。”
余姐挑眉，“你好象一点不惊讶？”
“这挺正常的哎，女的都有看自己男友，老公手机的习惯吧？”
余姐叹了口气，“我们谈是谈了，不过没谈太好。后来我给他下药了，他昏睡不醒，我把他手机里的各种信息完整复制了下来，真的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余姐目光充满了神秘，甚至有点诡异地看着蓝小情，“你知道降头吗？”
“泰国的那个？”
“对。”余姐说，“降头里，有情降，你知道吗？”
“情……降？”蓝小情咀嚼着这两个字，“意思是关于感情的？让人爱上施术者？”
“差不多了。”
“这……”蓝小情狐疑地看着余姐，“你想给罗成下？”
“是金双鱼想给江弋下，和罗成商量。”
“吓？”蓝小情心都停跳了一下，江弋的脸浮上脑海，“江弋真可怜，怎么被这么个女人纠缠上了？”
“你说，这个管用不？”
“不知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