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双鱼这话倒是说准了，蓝小情哭笑不得，余光瞥向余姐和罗成，两人表情不变，但气场似乎受了干扰。蓝小情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说重点。”
“季丽的办公室，门敞开了一条缝，我还几步到门口，就听到她在打电话，声音并不是压低着的，更像是在和谁吵架。”金双鱼边说边回忆，目光一直游移，“就是那次我听到了一点点废弃厂房的事，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指什么。我是在后来小情出事，媒体报道之后，才意识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厂房。后来上网去查了，果不其然。更何况，那个导演我也见过，也合作过。而那个厂房却和历氏没什么关系，应该是导演自己去选的拍摄地。”
“那个导演我也合作过，他从来不用合作的娱乐公司提供的场地，很多地方都是自己去选的址，自己出钱租赁，只为了拍出一个好作品。”江弋也插话，“他姓周，虽然个性很古怪，但是个知道的艺术家，拍出的作品，每一个都是精品。”
蓝小情皱眉，“可是他被历天秤封杀了，至少不能在这个城市混了。会不会因为这个，他和季丽合作，想要报复历天秤，而当时事情的起因是我的威亚出问题了，所以他把这笔账也算我头上了？”
“是有这个可能，但外界对周导的评语更多的倾向于他的古怪个性，但真没听说过人品有什么问题。”
“他当时不顾我死活哎。”蓝小情摇摇头，“这还不是人品有问题？”她说完，又看向金双鱼，“当时季丽会不会是和他在商议这个事？”
“不。”金双鱼坚定地摇摇头，“季丽当时打电话的对象绝不可能是周导，因为按时间推算，当时周导应该就已经因为打架斗殴在上海被拘留了。”
“啊，对啊。”蓝小情也想起来了，“那你猜是谁？”
“唐鹰。”
“咦？”蓝小情不解，皱眉，“你不是说在下面看到了唐鹰的车？那他俩为什么还打电话？”
“可能是故意被我看到的。”金双鱼说的时候，目光也很迷茫，手撩拨了一下头发，皱着眉，“可能是我想多了，她的门每次也都不会关，打电话有时会避讳我，大多时候也不会。更何况，她的办公室里有监控录像，可以看到我人已经到了。又是她叫我去的，她应该知道不该我知道的东西那时候不关好门，是会被我知道的。”
蓝小情感到这其中错综复杂，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的多。她这次几乎是威逼一般地来找金双鱼，就是为了逼她说出到底是什么人在害她，亦或者说，简单的很，她就是想证明到底是不是季丽主谋，金双鱼参与其中。可现在，金双鱼交待是交待了，但却多牵扯进了很多人。排除法没能实现，倒是更复杂了。
“她说是故意被你看到，听到，那目的是什么呢？”蓝小情不解，“你没有什么话语权，能透露给的对象，最多也就是江弋和你的经纪人这类的。你最多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那次对唐鹰了，还是要想方设法，拦了他的车？她故意给你听到，有真正用？”
“我也不知道。”金双鱼耸耸肩，忽然想到，“是不是，她会预先想到，你会来问我？在这个时候透露给你？”
蓝小情皱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毛骨悚然。若金双鱼说的是真的，季丽这一步局，设得可也太大了，“即便如此，那目的是什么呢？让我怀疑唐鹰？”
“不，不是你怀疑唐鹰，而是”江弋顿了顿，表情都变得神秘了，“让历天秤怀疑唐鹰。”
蓝小情这一惊非同小可，季丽，这女人能量如此之强？
“这不太可能……”
“也不无可能。”金双鱼小声说，“小情，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明白。一个女人，为了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尤其是得到一个男人，她会做出多少疯狂的事来。”
蓝小情有共鸣，也认同，但不认为这是好事。至少在江弋的身上，她并未疯狂过。这难道代表，她不爱江弋吗？
只是同时，给她想象一下。若是，有一天因为种种原因，她要失去历天秤？她会做出疯狂的事来吗？这一回，她不知道了。
人们都说，有过几次恋爱经验，甚至是几次死去活来的感情纠葛，人会变得麻木，感情浓度不会多到哪里去。会吗？或许，和历天秤这个男人在一起，她被带动的太多太多次了。也许，早已入局，她还不自知。
“你那次，只听到了废弃厂房的事吗？”
“厂房的事，是第二次在季丽的电话里听到了。”金双鱼说，“那次听到的一个新的事件，就是她应该是和唐鹰在吵架，而且吵架的内容，离不开历总。”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他们三个也算是合作关系。”蓝小情说。
“可是她在放狠话。”
“狠话？”
“对，类似于你如果不答应，就别怪我做出过分的事来，之类的。”金双鱼描述地说季丽说过的话，只是她的腔调听上去，也没什么狠。这样的狠话，其实听上去更像是赌气，“季丽最后好象是把电话按掉了，然后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生闷气，我有些不敢，但还是敲门进去了。
“那她后来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把历氏娱乐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就是气氛很紧张的，和唐鹰拉紧急会议的事？”
“嗯。”金双鱼点点头，“我不确定，小白又叮嘱我不要乱说，我就没敢说他那些什么倒闭破产之类的事。”
“听上去模模糊糊的，算是重要信息吗？”蓝小情不解，“这一点点事，值得叫你过去？唐鹰过去找她，车子停在下面，你却没见到人？”
“应该算是见到了。”
“咦？”
“我后来出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上自己的的车子开走。里面坐着的不知是保镖还是司机了，我记得他的身影，脸也看到了一点点侧面。”
“那他去历氏总部是去做什么呢？见的不是季丽，那是见谁？”
“不知道哎。”金双鱼耸耸肩。
“你没骗我？”
金双鱼叹了口气，“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你不信也可以去调监控录像，这也两个多月，应该没删。”
如果删了就是阴谋，蓝小情怎会不知道，自己和江弋长达四个小时的车程，从市区一路开到市郊，竟然没有一个摄像头是拍到存证的？不是阴谋就怪了？若这整件事都与季丽有关，她这么这神通广大，可以操控交管部门，偏偏却留着历氏内部的监控录像，那最后的可能性也就只是故意为之一个解释了。
可季丽到底要做的是什么呢？她明明知道自己扳不倒历天秤，也得不到他。而历天秤只要在，他想保护的人，季丽她照样也扳不倒，那她究竟想挑战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