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保证。”历天秤面无表情，声音冰冷，这话并不像是思考的结果，只是他的惯常思维与本能，他不是个好男人，也不是个好人，“你没看到她的潜能，她可以为我所用。”
唐鹰轻轻点点头，“就像当初你发现和开发我一样？”
历天秤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别这么说自己，兄弟，你知道我欣赏你。”
“你欣赏一切不择手段的人。”唐鹰声音幽幽的，好象有一丝不甘心在好友眼里是这样的人。
“不，你一直优秀。”历天秤表情上十分缓和，就像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安慰鼓励着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完全不似刚刚的冷漠，“只是当初的你太过中庸，做事难免畏首畏尾，圆融有余，自在不足。其实你是懂人情世故的，也会刺探和利用人心，只是你不敢放手去做，因为你本可以做的那些事和可利用的手段都有悖于你一直坚守的世事伦常和道德标准。”
唐鹰莞尔，猛吸一口烟，叹着气说，“历哥，你说的对。我里面就是阴暗的，我在尽力压制它，是你帮我释放出来，又帮我控制的合宜。”
历天秤再度拍拍他的肩膀，“跟着我吧，兄弟。我不在乎那些仁义礼教，悖逆的事由我来做，常理也由我来打破，我在前面担当，你可以放手去做你能做的。”
“历哥，我……”
“看上去好象不公平，是吧？”历天秤轻笑，“其实，反正也是我得益最大，何乐而不为呢？”
唐鹰苦笑，他也为着自己的自相矛盾而苦恼。
“好了，不必多想。”历天秤安慰他，说完又冷笑，“更何况，你以为你骨子里是什么好人吗？你只是没有机会，有了机会，说不定你会放纵的比我更可怕。”
“我知道。”唐鹰将烟按熄，又点上一根。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二毛芭蕾舞团首演
“小情，真没想到我还认识了个芭蕾舞艺术家。”张好萌在后台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你的妆化的好美，好像白雪公主。”
“……我跳的是灰姑娘。”蓝小情很紧张，出汗出到妆都补了两回。
她根本没做好准备，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怎么就混到首演了，过去的她从未有过，是因为自那天到尼木健身房找她之后，连续一个星期没再见到历天秤了。
“小萌，你最近好吗？有没有他的消息？”没到很纠结历天秤的时候，蓝小情总想和张好萌聊聊，因为她们同病相怜。
“没有。”张好萌摇头，“而且我考试没有通过，白准备大半年了。”
“这样啊。”蓝小情再度感到她们是难姐难妹，“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这里租个房子，继续考，至少离他还近点。如果真的很想他，我可以偷偷跑去看他，哦不过我不会让他见到我的。”张好萌说到最后急忙解释一样，“我这样……是不是很傻呀？你会看不起我吗？”
“怎么会呢？”蓝小情苦笑，站起来抱了抱张好萌，“你说的也正是我想做的。”
“咦？”张好萌诧异，“小情，你不是……不想再理他了吗？”
“是啊”蓝小情像一摊软泥一样又坐回到椅子上，旋即又吓叫了一声，对着化妆台小心观察着脸上的妆容，“还好没花……小萌，我觉得自己好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了。”
“什么意思？”
“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条件反射的就想到那天的画面，就很恨他，也恶心他。”蓝小情检查完妆容又开始检查服装，她穿的是灰姑娘变成公主参加舞会的衣服，设计感梦幻十足，“可是当他好久都不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我就很担心他。”
蓝小情说完烦燥地站起来，原地徘徊几次，好象都忘了一会儿上场要跳什么动作了。
“嗯？为什么？”张好萌陪她走来走去，羡慕地看着她的芭蕾舞足尖鞋和白色长袜子以及白粉色相间的蓬蓬裙，“那个历先生会来看你演出不？”
“不知道。”蓝小情不得不承认，想到历天秤会在台下看，她心里瞬间产生一丝兴奋和踏实，“小萌，你知道吗，他时常的很危险。”
“嗯？”张好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很危险，很暴力？”
“那个我倒是不知道啦。”蓝小情被逗乐了，“我是说，他有时会遇到危险，有一些人想害他。”蓝小情小心翼翼的讲述着历天秤的经历，又适当的隐瞒了一部分，生怕给不熟悉的人说多了，也会给历天秤带来无妄之灾。
“这样啊。”张好萌听完耸耸肩，思忖着，“你会这么担心他，不就是很喜欢他喽？”
蓝小情苦笑，“你也觉得是吧……我这样是不是也有点犯贱呢？”
“不会的吧？”张好萌说，“他这样的人，身边不都跟着保镖吗？”
“可是他很古怪，很多次都是一个人，危险也一个人。”蓝小情说的时候眉头紧锁，很为历天秤焦急。
“小情。”张好萌笑了下，长舒口气，“你可能不了解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他不是普通人。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可你觉得他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而什么行动和防备都没有么？”
蓝小情静静听着。
“也许是你多虑喽。”张好萌轻轻推了推她，好象想唤醒她似的，“你说的那些是挺可怕，但有时候，做大事的人，走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计划中，这计划也包含着利用别人的恶毒。所以那些人看上去是在害他，也许是在帮他也说不定呢？”
蓝小情不发一言，心中渐渐平缓了些情绪。
“我是过来人，小情。”张好萌轻叹了口气，手里还紧紧抓着手机，那是他和念念不忘的前男友能联系上的唯一工具了，“男人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和无助，我们这么担心和紧张他们，也许他们根本没多少时间想起我们了。”
“你说的对。”蓝小情喃喃地说，此时舞台上刘雅颜的美声已止歇，“谢谢你，小萌，我该上场了。”
“去吧，好好表现，也许他真的在台下看。”
“你也下去台下看吧，记得票的位置不，在二排正中……如果他来了，应该在正后面。”蓝小情活动着手脚，坐了几个简易柔软操的动作热身。
“好的，我帮你看看，等你下场我再偷跑来这里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