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脸色难看至极，偌大的养心殿，仿佛笼罩着一层嗜血的凝雾之中，诡异而冰冷的气氛憋得人浑身难受，一个个触目惊心，像等待凌迟的死囚，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话。
她们唯恐发出一丁点声音，怕惹怒了胤禛，怕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作声，甚至听不到他人的呼吸……
半晌后，初拂鼓足勇气，猛然抬头，“和三阿哥私通，是嫔妾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去年冬日，圆明园中，嫔妾见到三阿哥和愉妃私相授受，在圆明园中私会，就连圆明园的宫女，也撞见过几次，莫不是齐贵妃灭口，这件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还等到今时今日……嫔妾几次想向皇上说出真相，只可惜没证据，好不容易嫔妾找到了证据，嫔妾一定要向皇上告发愉妃！”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若芯身上，若芯正欲发怒反驳，被胤禛捏住了她下颚。
胤禛像捏着一只猫似的把她拎起，逼视着若芯的眼眸，“她说的是真的？”
“不……不是真的……”
她惊慌失措地摇头，胤禛的指骨钳住了她的喉咙，她的脸涨得通红，快喘不过气了。
胤禛恨不得把她活活掐死，手愈发加大了力气，若芯咳嗽了几声，手乱抓着胤禛，拼命地摇头，“不……不是……”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楚楚可怜的眸子里溢满泪水，恍恍惚惚地喊道，“皇上……”
胤禛终于松开了她，把她往边上一扔，若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发疯似的嚎啕大哭，哀嚎连连，“当初，是你强逼我进宫，如今，厌弃我的人也是你！皇上，这天下间的女人，都是你的玩物吗？你一时兴起，随随便便毁了别人的一生，所有人还得跪在你的脚下，求你那一点可怜的怜悯，求你那一丝同情垂怜……你说过的话，你全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你也不记得！你不信我，更不信其他人，我们这些人，在你面前，不过是装扮得体的戏子，不过是供你赏玩的玩物……”
若芯身上镶着金丝彩线的串珠无意中断裂，珍珠滚滚落下，好似她的眼泪，她悲恸地跪在胤禛跟前，“我从未做过，我没有和三阿哥……我真的没有……”
她指着初拂，双眸染过触目惊的红，“你拿出证据啊！你有本事就拿出来啊！”
初拂并未看她，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这是愉妃亲手绣给三阿哥的。”
她眉头蹙起，冷淡地开口，“嫔妾将圆明园的两个宫女带来了，就在宫外候着，还请皇上传召。”
胤禛接过她手里的那一方帕子，上面是成双成对的鸳鸯，还有一个“时”字，胤禛一手扔到了若芯面前，暴怒如雷，“朕认得出这是你的绣品！你以前时常带在身上！”
若芯慌忙地抓着手帕，仔细地抚摸着，“不……这这这……这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