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楼跪在胤禛面前，她双肩颤抖，竭力保持镇静，胤禛瞧着她，又想起她和月阮的关系，若说江世楼下手，的确有可能。
“王爷，”兮蔚还是站出来，“不能只凭芳草一面之词，而说明这事跟世楼有关。”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芳草哑着嗓子，惊叫道，“若是王爷不信奴婢，大可去问刘婆子，刘婆子她是江福晋乳母，对江福晋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
兮蔚深吸口气，想必那个刘婆子也被收买了，她们的戏真是唱得真好，让刘婆子扮演对主子忠心耿耿的角色，不管怎样逼问都不开口，等到事情被撕开了口子，她自然会和他们沆瀣一气。
若是刘婆子指证，只怕世楼百口莫辩。
江世楼深知自己的处境，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她垂着眸子，泪水从眼眶落下，“王爷，世楼入府这么久，从未想过和谁作对，月阮的确是我的丫头，她有幸伺候王爷，世楼替她高兴，怎么会下毒害她的孩子呢，她如今又是江家的女儿，是世楼的义妹，世楼保护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江世楼的确聪明，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如此细致的同胤禛分析，兮蔚紧紧地凝视着胤禛，提心吊胆的等着胤禛开口。
“可是……”那拉氏慢慢开口，“世楼前段时日不是和月阮起了争执吗，月阮那时还不知自己怀有身孕，险些小产了呢。”
提起此事，江世楼狠狠地咬着唇，“世楼和月阮是姐妹，姐妹之间时常拌嘴，无伤大雅。”
“月阮可不这么觉得，”那拉氏对胤禛说，“月阮告诉妾身，她以为世楼一直在对付她，世楼从心底瞧不起她。”
胤禛沉着脸，没说话。
“如若王爷如此认为，世楼无话可说！”她别过头去，“王爷在世楼心目中，一直是个明察秋毫的君子，若是被小人迷惑，冤枉无辜，那世楼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她如此凌厉的语气，让胤禛颇为吃惊，胤禛吃惊地瞪大眸子，那拉氏站出来厉声呵斥道，“江世楼，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兮蔚冲着世楼点了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根本没有做过，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是冤死的！”她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胤禛。
胤禛见她不卑不亢，又想起当年她刚入府的场景，天真无邪，单纯可爱，如今她骄傲的样子，倒是与兮蔚有些相似。
此时，他回头看了眼兮蔚，兮蔚同样望着他，他不是不知后宅中的斗争，这深宅内院，的确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兮蔚曾经那样桀骜不驯，而如今却也工于心计，难道江世楼不会变吗？
兮蔚被胤禛的那一眼看的心里发毛，她知道胤禛生性多疑，哪怕江世楼如此袒露自己，他也不见得相信。
她在赌，赌的是江世楼在胤禛心目中的地位，不知还有几分。
兮蔚深深地凝视着胤禛，轻声说道，“还望王爷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