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知道莞春的用意，莞春是为了她好，她沉默了好一会，依然摇头，“从入府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会离开这，不要傻了，离开胤禛是痴心妄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主子，你真的愿意吗？”莞春问了句，“你真的愿意留在王爷身边？”
她被这个问题困住，留在胤禛身边，她曾经是愿意的，但如今，她不知如何回答。
“莞春，日后不要再说了，十四和我的情分，只能是朋友，再无其他。”她不会和十四纠缠，也不会背叛胤禛，从一开始就是她年兮蔚自己的选择，事到如今，又岂能说变就变。
莞春不便多劝，点头道，“好，奴婢知道了，”她想了想，开口说，“十四阿哥这一走，主子日后要当心。”
“从前没十四不也过来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兮蔚苦笑，“他这人啊一向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曾经我也是这样，可是，如今我必须有所顾忌。”
“以前年福晋的确不是这样，”莞春欣然笑道，“当下不同了。”
“十四当然不用考虑这些，他是皇上宠爱的皇子，从小就是敢作敢为，”兮蔚想起他，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我不同。”
“若是十四阿哥有朝一日……”
兮蔚苦笑着，“有朝一日如何？那也与我无关。当初我就说过，我和十四再无瓜葛，说出的话，我不能反悔，这样是害了他，也是害了我自己。”
她若要离开胤禛，她会毫不犹豫，等到那一日，荣华富贵放在她面前，她不要，刀山油锅让她走，她也毅然决然。
纵使她无数次想回西北，可是，她绝不会跟着十四出逃。
“年福晋，”过了好一会，莞春才开口，“奴婢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
“年福晋如今还爱王爷吗？”
莞春说完，立即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问这些。”
兮蔚浅浅一笑，“你问的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她爱胤禛吗？她真的不知道，她对胤禛的感情，在这深宅中漫漫消耗，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撑到何时。
“兴许吧。”若说不肯离开，只怕最大的缘故，还是胤禛。
她爱胤禛爱了这么些年，这么些年的岁月，岂是轻易放弃的？可是，如今又有多爱呢，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莞春不敢多问，怕惹得兮蔚伤心，可兮蔚倒是一脸释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明明王爷不爱我的时候，我拼了命的爱王爷，他如今是在乎我了，我却不想再爱他了。”
“是王爷让年福晋伤心了，”莞春轻声说道，“所以年福晋才会心灰意冷。”
“我和他始终无法站在一起。”他们彼此的心里，有太多隔阂，对于皇位，对于十四他们，兮蔚无法做到全然释怀。
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胤禛，她不想看到他们骨肉相残，胤禛只会觉得她妇人之仁，他始终认为，成大事者必有牺牲，但这样的牺牲，未免让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