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存依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提早做出来了而已。
现在只不过是加上了苏权的意愿而已。
“我没有问题。”苏权耸耸肩答应下来说道。
“我想要离婚。”柳存依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往后面撤了很远。
这两天在医院里面的休息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苏权所带来的伤害远远不只是身体上的。
而那些藏在深处伤害则是会跟随她一辈子。
现在的她不希望在跟谁一起,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好。
也好过过去三年在苏家所经历的一切。
“柳存依,这句话我不想在听到第二次。”苏权起身,背对着柳存依。
这一次他没有想象当中的怒火冲天,反倒是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柳存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似乎从这中间看出了一丝落寞。
她摇摇头,把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
不可能的。
苏权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而感觉到落寞。
苏权离开柳存依的病房之后走到苏言的病房前。
嘴角含笑的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时奕。
当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寒气扑面而来,苏权在空中的那只手就像是瞬间被冻僵硬了一样。
时奕 寡淡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半依靠在门边上,让房间里面那个满脸通红的人也可以看得见站在门口的这个人是谁。
苏言看了一眼门口的人,背过身子冰凉的双手扶住脸颊感觉到没有那么烫的时候转身。
“有事吗?”她的声音文文弱弱。
一副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恢复过来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没有,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爷爷有点担心。”苏权小心翼翼的看着时奕的眼神,随后说道。
时奕在一旁看着,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生怕说错了什么。
“嗯,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医生的检查结果也都拿回来了,回去告诉爷爷,我没事。”苏言看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弟。
虽然他在极力的表现出来他们两个很熟络的模样,但是苏言也很容易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很生分。
真正熟悉的人不会故意装作两个人很熟的模样。
“这样就好,我方便进去吗。”苏权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
毕竟身边站着的这个人还是很有威慑力。
苏言看了看四周,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随后点点头。
虽然不喜欢,但是也没有理由拒绝。
见苏言同意了之后,时奕这才往旁边靠了一会儿,让出了一条路,方便他走进来。
看着中间那条小道,苏权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
如果是换作以前的她也是还有一份好奇,但是这三年在生意场上的浸淫让他懂得了什么叫做虚以委蛇。
他走进之后,苏言也觉得尴尬了不少。
“要不要吃点水果。”她指着地上水果篮子里面的东西问道。
本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已经很尴尬了,再加上苏言怎么又说话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谢谢我不吃。”苏权的回答也开始变得有些莫名其妙。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就面对面的坐着,一言不发。
过了一段时间,最先憋不下去的人是苏言。
“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毕竟两个人也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第3次见面,他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正确,并没有什么很熟悉的感觉,和见到其他人是完全不同。
“没有,只是觉得有一些担心,所以想来看一下,你恢复记忆了吗?”苏权试探性的问道。
她心里默默的想着,只要苏言不恢复记忆的话,其他什么都好说,但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又是另外算了。
苏言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只当自己的弟弟,是在担心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罢了。
到现在为止他能够回想起来的,除了跳海前的那个片段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除了喝那碗粥时回忆起来的那个和蔼的眼神。
苏权在得知她并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心里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些,他想要的,不过也就只是这个结果罢了。
“那还真的是遗憾了,如果爷爷知道你恢复记忆了的话,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苏权眼底含笑说道。
而事实上老爷子也并不想让苏言恢复记忆,毕竟在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所有都是会让她伤心的事情。
“如果我真的会想起之前那些事情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不用替我担心,毕竟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挺好的。”苏言努力的看着他们,笑着说道,不想让老爷子在替自己担心。
虽然他并不清楚他们之前的关系如何,在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或许这两个人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对苏权又变得温柔了一些。
“嗯,不过到现在为止,你真的一点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吗?”苏权继续试探道。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飘到了时,奕的身上,生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暴露在他的面前。
“会有一些片段,但是很短。”苏言如实的说道。
在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找了一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他通过短信的方式,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刘春一,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柳存依的行动更加方便一些儿,接下来等着他的,将会是一个巨大的磨难。
又或者说,当他真正回想起记忆的时候,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场噩梦。
而在这场噩梦来临之前,它更想让他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那样人生才有趣,难道不是吗?
苏权站在医院门口,双手放进口袋,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苏权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他走之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