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不及尤妃妆 > 第97章 证据确凿
    “拖下去,没的脏了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耳朵!”青夜将人嘴堵上,对着手下呵斥。

    “王爷,臣妇、冤枉!”钟夫人泣不成声。

    姚淇悦冷眼旁观。

    “这临州,可还有会审、敢审这案子的?”彭云涪环顾院落,这倒好,齐刷刷的都来了。

    “禀王爷,下官愿意毛遂自荐!”

    “你是?”

    “下官乃纠察御使陆野,才巡视到临州!”

    彭云涪眉毛微动,脑子一转,“原来是你!”

    这倒是刚正无私的铁汉子,也与临州这趟浑水没有多大关系。

    “好!此案便由你主审了,可别冤枉了证据确凿的钟夫人!”彭云涪冷冷憋了钟家人一眼,揽着姚淇悦就走。

    钟知府恨得直咬牙,钟夫人更是几乎晕过去。贴身嬷嬷有不干净的东西,岂不就是她的?

    活到这么个岁数,老脸却没了!

    耿直的陆御使雷厉风行,人、物也都方便,着实没什么可审的,长了眼睛和脑子的人,都看得分明。

    “综上所述,钟夫人陷害王妃证据确凿,本该罪连家人,可王爷王妃仁善,只令处置首犯和丛犯,钟大人及其子并无参与,是以只处罚金万两、勒令禁足半年,犯人随后押往上京待斩。退堂!”

    陆御使一番慷慨激昂,钟夫人的证人证言被他无情的粉碎,盖棺定论。

    众人的窃窃私语,让钟知府求情的话说了第一句、再没脸说第二句。钟氏兄弟也无法辩驳。

    “老爷,青儿,越儿,我是被冤枉的!”钟夫人凄厉的喊冤声直让人百感莫名。

    案子审得快,传言也很快。

    第二日,钟夫人企图谋害晋王妃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可另一则传言,也尘嚣直上。

    “是真的,当时已经进去那么久了,听说,王妃后来出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头上的簪子,那都是散乱的,理也没理好呢!”

    “唉呀,这么说来,晋王爷岂不是?”说话的妇人故作惊讶,又带着看热闹的神情,“当活王八了?”

    “嘘!小声点,要死了你!”她的伙伴拍了她一下,两人四下看看,悄悄的离开了小人群。

    只一日,姚淇悦从被疑与沈航有染,到变成与沈航幽会数次,有地方有时间,还有人证,让人说得有鼻子有眼。

    “我去杀了那些造谣生乱的!”含玉话不多,也讨厌话多生事的人。尤其这些人编排的还是姚淇悦,她更是恼得想动手。

    青灵一把拉住她,“你傻呀?这明显就是有人使坏,你一出头,他们说得更有起劲儿了,不理它,过几天便好。”

    “就这么由着他们糟践王妃的名声吗?”含玉握剑的手,青筋直迸,她无法忍受。

    “没事!”姚淇悦安慰她,“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肯定是钟家人干的,你没听见现在都没人说他们坏话?谋害王妃,那是多大的罪名?可这临州压根没怎么提!”

    “足以证明这位钟知府有多能干!”彭云涪神色冰冷。

    他以为截断了钟家人作恶的机会,他们就没法子,没想到,还是能掀起闲言碎语。

    看来,他们背后的人,是打定主意要动自己了。

    “你怕不怕?”他握着姚淇悦的手。

    “为什么要怕?你看着沈大哥从屋里进去,然后接着我跳窗,你一清二楚,我为什么要怕?”姚淇悦不理解。

    “流言最伤人!”身为皇子,彭云涪不自觉就会想要护住名声。

    “等案子查清楚了,将钟家人也收拾了,找几个说书的、唱曲的到处传唱一番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姚淇悦说得轻巧。

    她看了看彭云涪,“你不是说跟沈大哥约好了做戏?怎么说这话了?只要你信,其他我都不在乎。”

    “嗯,我自然是信的,就怕流言扰你神!”彭云涪握着她的手,“再说,咱们还得‘吵’一架、冷战些时日呢!”

    姚淇悦哭丧着脸,“又来!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吃你闭门羹的时候有多难受?你也不知道我一个人睡在冰冷的书房时有多郁闷?”

    彭云涪轻轻抱了抱她,“知道你受了委屈,等回了上京,我好好陪你些日子!”

    晋王又不搭理王妃了。临州城里流言愈演愈烈。

    钟知府向朝廷递了折子,为自己夫人喊冤。

    这一日,知府衙门跑来一个衣裳破烂、伤痕累累的小厮,“大人,救命啊,我家少爷他、被歹人掳走,生死不知!”

    话才说完,他也倒在了府衙门口。

    “这是谁啊?伤得很重的样子?”有人扶起他,擦去脸上的血污。

    “呀,这不是那个、那个,就是那个私会晋王妃的沈少爷的小厮吗?”

    难为有人记性这么好,一个下人的脸都记得这么清楚。

    “是沈少爷出事了?他怎么了?”众人不解。

    “将地点详细说清楚,本官立刻让捕快去找线索。”

    正是多事之际,谁也不敢耽误。

    可捕快找到的,只是一只带血的鞋子。

    “少爷!少爷!”月童歇斯底里的尖叫,“这是我们少爷的鞋子,你们在哪儿找到的?他怎么样了?”

    捕快一脸不忍,可还是道,“西山的乱葬岗!”

    “不可能!我们去的是东城的佛寺。”月童赤红着眼睛,双目几乎要喷火。

    “我们依着你的说法,顺着痕迹一路追查,到了乱葬岗就看到这鞋。”捕快犹豫了下,从身后拿出一物,“还有这个!”

    那是一件染血的长袍。

    月童颤抖着手接过,声音沙哑,“这是我们少爷的,上面的竹子,是奶娘的针脚,我不会认错的。”

    “少爷,你在哪儿呀?你这是怎么了?”月童嚎完,自己又再次晕倒了。

    “真是个忠仆!”

    “是啊,那个沈少爷也是个好的,可惜了!”

    “唉!”

    众人为之叹息,也可知道,无凭无据,又是皇室贵重子弟,如何能提审?如何能沉冤得雪?

    本以为这沈航要枉死,却有不怕死的正直之人冒出来。

    陆御史亲自向衙门接下这差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人若是为难,本官便亲自上书一封,向皇上请旨查办晋王爷!”

    不吃惊是假的,欢喜也是真真的。

    陆御史接下这棘手的案子,半点惧意也无地去了见了彭云涪。

    “你是说,本王因嫉妒、杀了那沈航?”彭云涪看着陆御史,“无凭无据,只凭猜测,御史大人便来审我这王爷?”

    他对这个陆御使,真是刮目相看!

    “下官只是依律前来询问,并无刑审的意思,请王爷不要误会!”陆御史一点也不怕,“请旨的折子,下官已经递上去了,还请王爷这些日子不要四处走动,静候圣旨。”

    这是变相的禁足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爷这些天根本没出去,其他的侍卫在驿馆呆着,也都有人瞧着,陆御史不要听风就是雨,审案子是要证据的。”

    已近冬天,姚淇悦不再动不动就捋袖子,可替彭云涪冲在前头的事,她还是干得起劲。

    “证据正在搜集,圣旨也很快会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王妃不要动怒。”

    不愧是纠察御史,胆子就是大,对王爷和王妃,都不怕。

    “那本王便在此事恭迎圣旨好了。”彭云涪倒是无所谓。

    那日在钟府什么也没找到,他正想多留些日子。

    “王爷,他们这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可不能惯着这些人!”姚淇悦急道。

    她看向陆御史,啐了他一口,“你那天审案子雷厉风行,看着也是个好的,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正直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哼!如果查出来跟王爷没有关系,我就去父皇面前告你。”

    相公与沈大哥是合作关系,他能害沈大哥?不可能!

    “本王若是有嫌疑,陆大人应该将钟府也查一查,毕竟当日的事,看上去极像是钟夫人与姓沈的合谋,如今一个被判刑、一个生死不知,怎么也透着诡异!”彭云涪淡淡的开口指正。

    “对对对,说不定是事情没成、分赃不均!或者,是另有其人、杀人灭口。”姚淇悦接口。

    这么一说,她便觉得自己说得很对,“钟伯母一向对我很好,一家人似的,沈大哥与我自小认识,亲哥哥一般,肯定是有人误导、或者陷害他们,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误会!”

    姚淇悦兴奋得一拍巴掌,“陆大人,你快些去查吧,我看呐,肯定是有人拖他们下手。”

    “父皇放心!万无一失!只要有人追查线索,找到的都是晋王的人!”钟越狞笑。

    真以为自己这些人好欺负?

    陆御使亲自带着捕快找线索,五天之后才回来。

    可结果却让人犹坠云雾之中。

    “这个络子是在事发打斗地点找到的,与晋王身边的侍卫身上戴着的一个样,料子、样式不是这边的;可在乱葬岗,却找到一个腰牌,是钟府的。”

    一向刚直的陆御使傻了眼:晋王和钟府,竟然都有嫌疑。

    “我们的人可没出去过!”姚淇悦斜睨了陆御使一眼,“你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斩贪官和坏人,你可以先斩后奏,这可是晋王,若是你被人牵着鼻子诬陷了他,诛你九族都算少!”

    陆御使讪讪的,他也很头疼啊!

    贸贸然他敢上门?那是查好了,晋王的人,确实没有在那时出去过。这是多少人都盯着的事儿,没得掩藏!

    而那边,钟知府也叫屈,“王爷让禁足,府里只开着后门,进进出出哪个没看见?竟然也有人这般陷害!”

    “老天爷,这是谁要成心灭了我钟府啊!”钟越很悲愤,“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人一而再、再而三这么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