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遇到姐姐
人海中,韩平雪心疼的看着她,一把上前抱住她,满腹疑惑问道:“你这都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王爷归隐山林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顿了顿,哽咽着说道:“算了,我不想说这个。不过倒是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安和公主的?”
她揉着岑铃音的脸,缓缓道:“这是因为我的丈夫大理寺少卿,他这几日进去皇宫发现有些不对劲才在一次偶然意外看见你的。我中毒以后,赶紧来看你了。你怎么会嫁到仓央族的?”
岑铃音摇摇头,并没有多说。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姐姐也会从大理寺少卿嘴里得知事情真相的。
只是,她不愿意开口说此事,只是勉强笑了笑,“姐姐,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和干儿子的。”
韩平雪点点头,看她神色十分憔悴,神情也有些恍惚,“你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抬起手要给她把脉。
却是被岑铃音躲开,只听她语气伤感道:“以后就是我一个人在外了,你还是不要再给我把脉,毕竟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在一起。日后我一个人在外面,还是我自己给自己医病吧!”
这话说的十分伤情,惹得韩平雪眼泪汪汪,“王爷他?”
“你不要再和我提起他,我不想再想起他了。”她毫不留情的打断姐姐的话。
韩平雪不明所以,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用她说,只是看她的神色,韩雪平就知道岑铃音是不愿意嫁给仓央族之王的,她已然还爱着慕容珩。
她不舍的望着岑铃音,握着手关切嘱咐道:“我的傻妹妹,以后你一个人在仓央族,那里风土又与我们中原不同。此番路途遥远,要记得好好照看自己,万事小心,也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岑铃音的鼻子瞬间有些酸了,可这几日连着哭泣了许久,也不再有眼泪了,眼眶只是润润的。
“其实,我现在也是大夫了。所以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一样。”
她很想笑一下,也好让姐姐放心。可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除了酸楚和委屈什么都没有,她很想对姐姐说:“不如你带我走吧,陪我一起去找慕容珩,好不好?”
可是,她始终保持沉默,没有说出来。
最后,韩平雪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去到之后就什么都不要想,要是我有了什么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
前面的将军也在催促,“公主,时间不早了,还是上马车吧!”
她看了韩平雪一眼,转身撩起裙子上了车,而韩平雪也被侍卫带到一边。
紫月见公主神色忧郁,便把马车旁边的帘子放下来,“小音姐姐,不如休息一会吧?”
马车前面一声吆喝,整个队伍便摇摇晃晃的开始启程,往前行进。
就在这一瞬间,岑铃音的心有些承受不住了,猛地掀开帘子,使劲朝着姐姐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在人潮中静静的站着,目视着自己,脸上带着两行清泪。
渐渐的,随着马车队伍的前行,韩平雪的影子也在她的视线里慢慢变小。
她心如刀割,转头回到马车上,猛地把帘子盖上,难受的要命。
韩平雪一直看着马上前行,直到小时在自己眼前,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没了,岑铃音也彻底看不见了。
在马车上的岑铃音难受得紧,拼命的喘气,却怎么也缓不过来。
紫月紧张的扶着她,皱着眉头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她使劲儿的干咳,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忽然从嘴里流出一滴鲜血。
紫月紧张看着,震惊喊道:“公主,你吐血了!”
她慌乱之中拿过紫月怀里的丝帕,使劲儿的擦着嘴角,又对着紫月摇摇头,告诫道:“不要这么大声,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就让我离开这里吧!”
紫月一脸惊慌,不过仍旧点点头,一滴清泪流了下来,“公主,您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无论什么都没有您的性命重要!”
岑铃音想起也觉得可笑,在许多人的眼里,自己的命根本就一文不值。有时候只是一个礼物或者是玩弄的娃娃,谁说自己真的绝望了?
你们要让我死,可是我偏不,我非要活的好好的,让你们看看我在仓央国当妃后的样子有多么的洒脱!
她偏头一字一句对紫月说道:“你就放心吧,我福大命大,自然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自己就是一个大夫,我有分寸的。”
紫月终于停止了抽泣,眼泪旺旺的看着她,“公主……”
岑铃音反倒过来安慰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道:“放心我没事,把眼泪收起来。”
她又掀开后面的帘子,已经看不到姐姐了,本来人潮拥挤的人海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天无限延长的道路。
终于,那么多人离开了她,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外面已然是冬日,就差皑皑白雪落地了。忽而从外面灌入一阵冷风,令她不由得瑟瑟发抖。
紫月见了,又拿起一个暖手壶放到她的手上。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是正值初夏,与现在截然相反。
看来,最合适自己遭遇的便是这么一句话,“繁华树木翠荣,人情冷暖变迁。”,转眼之间,过去也早就已经不在了。
想来,也不知道会是谁丢了谁,又是谁糊弄了谁。
马车一点点驾出城外,她的心越来越晦暗,这里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
按照慕容珩的武功,他可以在战场上一人敌数百人,这马车队伍约摸也是一百人,而武功高强的侍卫只有几十人罢了。
她低头想着,如果是他想来,这些兵马根本就不是他对手。可是他没有来,也许他根本就不想来吧。
也许他早就已经放弃了自己,说不定此时此刻正悠闲地坐在院子喝茶弹着曲子,为终于摆脱了了自己而感到高兴万分,这一年来终于落得了一个清净。